“咦~你怎么这么恶心呐!”湛九江气得抬脚要踹他,可惜武力值比不过梁季文,踹了好几脚都踹空了。
梁季文抓住他的脚,把他扯下床。湛九江不干,手抓着扣着床双脚瞎扑腾。
两人折腾了好一会儿,等湛九江闹累了,就一起躺在床上看天花板。梁季文虽然在上面刷了一层腻子粉,但看着还是有点灰扑扑的,仔细看还很粗糙。湛九江嘴上也不知道嫌弃过多少回了,这次终于要把它转手租出去了,但不知怎么的,他倒是有点舍不得起来了。
“有啥好舍不得的,这么个破屋子,又小又挤还难看得紧……”湛九江下手可一点不会放轻,把梁季文掐得挤眉弄眼歪嘴斜脖才高兴。虽然他嫌弃得不行,但他绝对不让除他之外的任何人嫌弃,包括梁季文也不行。
“不气了,咱们去了燕京,就给你买一个跟这个差不多的屋子,咱俩出来单住,还挤一个屋。”梁季文撒娇地把脸埋在湛九江的肩膀上,鼻子下头就是温温热热的细腻肌肤。
“不要!”湛九江说得斩钉截铁,他把梁季文推开,然后翻身躺在梁季文身上,揪着梁季文的脸蛮横地道,“我要买一个大四合院,种好多花好多树,春夏秋冬都有花看,都有果子吃!”
湛九江想起那个买来就只去过几次的院子,心肝脾肺肾都疼得慌。屋子虽然是占地八十平的二层小楼,但还带着一百平的小院呢。梁季文和湛九江陆陆续续地添置了好多东西,花草盆栽一样不缺,可惜就是离得太远,来回不方便。平常他们俩工作都忙,生产淡季了才搬到那里去住,可每每搬去没几天又有事情得搬到小洋楼里来。
锦杉市这地方既不是老家也不是以后上学工作的地儿,他俩以后也没什么可能再回来了。小洋楼的这三十多平没卖,权当是留个念想,以后回来看看也有个地儿。但小院就只能卖出去了。那里地方大,不说租客会不会瞎折腾,就说收租也麻烦,而且租出去也收不回多少钱,还不如卖了。
虽然再那里住的时间不多,但好歹对那里也有感情的,一盆盆的花花草草都是……梁季文收拾的,不过好歹他也埋了种子啊!
新买主家里人多,乌拉拉地二十多口人,之前一家人挤在八十平的家属楼里,晚上谁放个屁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这次可是狠下心东拼西凑地掏出全部的积蓄买了这个小院。
梁季文推他起来:“快点,下午还约了买主去交接房子嘞。”
过户手续是昨天办完的,东西也全被梁季文收走了,今天就是去把钥匙给人家,顺便看最后一眼。
湛九江心里舍不得,但还是老大不情愿地挪了挪屁股,但两只胳膊却把梁季文箍得更紧了,双腿盘在梁季文的腰上,跟考拉也没什么区别了。
梁季文身上挂着一百多斤走了两步就开始翻着白眼,双手乱舞着去扯他的胳膊,脸上肌肉抽抽搐搐,嘴巴大张着,把濒死的模样演得活灵活现的。湛九江笑得不行,松开手把两个巴掌捂梁季文脸上,但两只脚还是在他腰上夹得紧紧的。
梁季文好不容易把湛九江的手拨开,抱着湛九江的腰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就是一口:“你也不怕把我腰给折咯!”梁季文说得是咬牙切齿,湛九江却是笑靥如花。
两人打打闹闹地出了门,去小院的时候,身后还跟了一大串小尾巴。
“九江哥哥,你去了燕京还回来吗?”
“九江哥哥,你去燕京还捡垃圾卖吗?”
“九江哥哥,燕京漂亮吗?大学好玩吗?”
“季文大哥,你、你……等我长大了,你能娶我吗?”
…………
小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围着两人直打转,梁季文和湛九江两个连下脚的地方都快没了,差不多就是跟腿上挂了几十个孩子走路差不多。
如果真按这个速度去小院,可能太阳也要回家吃饭去了。最后,湛九江给出了一个主意才把危机给解决了。
“我们去燕京又不是去什么深山老林里一年都指不定有个声儿,我们完全可以写信啊。”湛九江说完,就看到几十双懵懵懂懂的黑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