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辰也不否认,眨眨眼道:“大人介意在临行前给我讲个故事吗?”
安远道眯了眯眼睛:“你想听什么故事?”话虽如此问,然而对于她接下来要问的问题心里却已经有了隐隐的猜测。
“大人有经世之才,科举成绩断不该止步于区区一个进士及第吧?”祁辰笑问道。
安远道忽而轻笑出声:“你倒是看得起本官!”说着目光有意无意地从韩昇身上一带而过,这件事他记得自己也就隐约同他提过一次,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他倒是记得清楚。
祁辰听他这话便知是没打算继续瞒着了,于是顺着他的意思道:“千染,你去一趟天上居,让掌柜的送一桌酒菜过来,记在我账上。”自乔家出事后,其各地的生意也都七零八落,倒是这天上居的掌柜是个性情中人,没有卷铺盖走人,一直苦苦撑着门面。
千染闻言立刻眼前一亮:“那我可以点红烧肉吗?”
“随便。”
得了允许的千染顿时心情大好,一溜烟儿地就没影了。
“你这是打算光明正大地贿赂本官了?”安远道似笑非笑地调侃道。
祁辰笑问:“那大人打算拒绝吗?”
“有人请客,何乐而不为?”安远道把眉毛一挑,笑着说道。
在确定了要追随大人去幽州之后,韩昇也凑趣道:“那我们也跟着大人蹭一顿饭,祁辰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如果韩捕头愿意锦上添花再贡献两坛好酒的话我也没什么意见。”祁辰笑望着他揶揄道。
“那有何难?!”韩昇说着便拉着张青去挖他埋在老槐树下的好酒去了。
这也算是临别前的最后一顿送别宴了,兴之所至,几个人都喝了不少,最后韩昇和张青都喝到桌子底下去了,就连千染都被韩昇拉着硬灌了好几碗,说什么“是男人就得会喝酒!”云云,到了最后,千染反倒成了最清醒的那一个。
祁辰也终于明白了安远道当年科举的内情——
十年前,安远道以会试第一的成绩高居榜首,成为当年最有希望夺得状元的热门人选,可就在参加最后一场殿试前,他受人构陷惹上了一场人命官司,险些被取消了殿试资格。
后来得一位贵人相助才洗清了嫌疑,但也因为此事而沦为了殿试的最后一名,后来就被外放到了滁州。
关于那位贵人的身份,安远道没有多说,只说自己也不知道那人的身份。祁辰本欲再追问几句,奈何看他的神情不似作假,于是只好作罢。
……
此刻,城中青松客栈内。
两个男子相对而坐,面前摆着一盘下了一半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