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副懵懵懂懂的模样不禁令夙千珩有些好笑,他道:“想什么呢?叫你半天都没反应。”语气里是自然而然的亲切和熟稔。
“额,珩王殿下……抱歉,在下方才有些走神儿了。”祁辰连忙敛了敛心神,有些歉然地说道。
“殿下,在下今日前来是受王爷所托,将此物转交于您。”说着便从袖中将密信取出递给他。
夙千珩将信封拆开快速浏览了一遍,神情渐渐凝重起来,他道:“七皇兄希望本王怎么做?”
“三日内,疏勒使臣必须离京。”
“好,本王这就去驿馆。”夙千珩一口答应下来。
“有劳珩王殿下了。”祁辰道谢后便起身告辞。
当晚,珩王殿下邀请疏勒三王子去状元楼用膳,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包厢内聊了什么,第二日,耶律齐便在早朝上请旨,说是临时接到来信,有十万火急的事情需要回疏勒处理,夙千越自然没有不准的道理,于是乎,疏勒的一众使臣连夜动身离京。
庄严的动作很快,疏勒使臣离开的第二天就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南子浔那边也早已备好了大批的救灾物资,一切准备就绪,现在就只等着出发了。
不知怎的,祁辰这两日一直有些心绪不宁,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似的,而这种感觉随着千染又一次的神思恍惚,愈发清晰了。
“千染,千染?”祁辰轻声唤了几声,男子却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似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某处发呆,仿佛游离在整个世界之外。
看着那个陷入自己世界的男子,祁辰眉宇间划过一抹担忧,这两日千染总是频频发呆、晃神儿,甚至沉浸于自己的世界而听不见外界的声音,这也就意味着两种人格开始争夺这具身体主导权了,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她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去找桓柒聊一聊。
“你是想说千离要醒过来了?”桓柒也吃了一惊,面色多了几分凝重。
“不排除这种可能。”祁辰也是一脸的凝重,她道:“从心理学来说,双重人格发展到最后,确实会出现两种人格频繁切换的现象,而这种现象出现得越频繁也就意味着他离精神崩溃又近了一步。”
“现在最令人担心的恐怕还不是这个,”说着,桓柒眸中染上几分沉重和忧虑:“明日庄严就要动身去北方了,如果千离在这个时候突然醒来,他一定会亲自前往。”
祁辰心下一沉,刚要开口便听得寒风焦急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桓公子,祁公子,不好了,王爷他突然情绪失控,好像是要发病了,你们快去看看吧!”
祁辰和桓柒相视一眼,二人心中齐齐划过同一个念头:坏了!
二人匆匆赶到时,揽月楼的卧室里已经是一片狼藉,男子正疯了一般地砸着东西,双目猩红,神情阴鸷,他的手上不知被碎瓷片划伤了多少条口子,此刻正汨汨地往外冒着血,可他却像是全然感觉不到似的,喉中发出阵阵压抑而痛苦的嘶吼声。
就连那只平日里相当受宠的小雪狼橙子,此刻都把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缩在一个角落里,小声地呜咽着,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