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他?哼,”男子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在这之前我可是不止一次提醒过他,要他收敛一些,是他祝一鸣自己听不进去劝,落得今日的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
男子把玩着手里的茶杯,语气淡漠地说道:“再者说了,从祝一鸣出事到现在,一个多月过去了,那位可没有要我救他的意思。”
“可他知道咱们不少事情,会不会……”属下有些担心地说道。
“死人是不会乱说话的。”说这话时,男子的语气格外平静淡然,仿佛就只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真好一样。
属下心神一凛,忙低头道:“公子说的是。只是不知公子有何打算?”
“祝一鸣一定要死,但怎么死,什么时候死,死在谁手里,却要好好考量一番了!”如果能借祝一鸣的死解决一些棘手的麻烦,那他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属下听完不由眼前一亮:“公子是打算……”
男子眯了眯眸子,眼中划过一抹冷芒:“附耳过来……”
……
深夜,大理寺内灯火通明。
自祝一鸣被押解回京以来,这已经不知是大理寺全体通宵熬夜的第几个晚上了。
说是三司会审,但在开堂之前,所有的审问、查证都还是以大理寺为主,刑部和御史台都只是配合,就连犯人也都是关押在大理寺的监牢内的。
经过连日的审问,祝一鸣交代了不少事情,包括此前的女子失踪案,以及派人在子继送去给空慧的饭菜中藏纸条,威胁空慧自尽,后又指使陈平杀空慧儿女以绝后患等一系列的事情,他全都供认不讳。
但除了这些以外,他却什么都不肯说了,问及江南的盐运走私以及贪污行贿之事,他便全都推说不知,并直呼自己冤枉。
为此,大理寺的人被他弄得不胜其烦,能用的刑都用了,奈何这个祝一鸣软硬不吃,愣是一口咬死了自己毫不知情。众人几乎磨尽了所有耐心,江远更是恨得牙痒痒,多次直呼要一刀砍了他!
可气归气,案子该查的还是要查,犯人该审的一个也不能落下。
这不,祁辰在牢里跟祝一鸣耗了足足三个时辰,刚从大牢里走出来,立刻便对上了一双双询问期待的眼睛。
“怎么样,祁辰,他招了吗?”江远忍不住率先问道。
祁辰摇头叹了口气,神色中带了几分疲倦,目光凝重。
纪简皱了皱眉头,对众人说道:“都先回去休息吧,审问之事明日再说。”
“可是大人,咱们都审了快一个月了……”江远的情绪不禁有些烦躁起来。
“是啊,咱们忙活了一个月,就问出这么点儿东西,这距离三司会审的日子可还剩下不到十天了,到时候可要怎么跟上面交差啊!”其余众人纷纷出言附和道。
去年的江南女子失踪案的确影响颇大,单是这一项罪名就足够祝一鸣死个七八回的了,可这要是跟盐运走私案还有勾结疏勒的案子比起来就显得不值一提了。
毕竟他们心里都很清楚,皇上和摄政王苦心孤诣布了这么久的局,其目的自然并不单单只是为了除掉一个祝一鸣,而是想要以祝一鸣为突破口,彻底肃清整个江南官场!
“行了,都静一静!”纪简沉声喝了一声,说道:“案子要破,可人也不是铁打的,总要养足了精神明日才能继续审问!所以现在,全部都给我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