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你这可不仗义啊,你喝醉了不过是回去跪个搓衣板了事,人纪简今晚的洞房花烛夜岂不是要白白浪费了?”
“说的是啊,新郎官可得悠着点儿,别回头喝醉了有心无力可就不美了!”周围的人纷纷起哄道。
江远一听这话,连忙道:“大人你别听他们瞎起哄,我可没有要灌你酒的意思啊,咱们这就是高兴!”
纪简今日喝了不少,不过好在他素来酒量过人,此刻也只是身上略有些酒气,说起话来仍旧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少废话,要喝便喝!”说着便劈手夺过了他手里的一只酒坛子,仰头便往嘴里灌!
“好!纪大人果然好酒量!”
“好酒量!”
纪简的痛快引得众人纷纷叫好不已,一时间婚宴上的气氛热闹到了极致。
月上梢头,夜渐渐深了,江远早已醉得人事不省,被小厮扶着回家休息去了,婚宴上的其他人也都醉得七倒八歪,一个二个看人都是带重影的。
纪简也有些撑不住了,被南子浔和庄严两个扶着,踉踉跄跄地回到新房。
“怎么喝了这么多?”千梵向来是知道纪简的酒量的,此刻见到他醉成这副模样,心中不免有些惊讶。
“别提了,你是不知道他喝了多少,快快,扶着点儿,人就交给你了,我们两个也得撤了!”南子浔把人往千梵身上一推,然后拍拍手就跟着庄严一块走了。
“哎,你们倒是帮我把人扶进去啊……”纪简整个人都挂在她身上,千梵不禁有些头大,奈何这两人像是生怕背后有人追他们似的,一转眼就没影了。
无奈,千梵只好自己一点一点地把人扶进去。
好容易把人扶到了床上,千梵刚要喘口气,不想却被纪简拉住了手,脚下一绊,直直跌在了他身上。
“你……你是装的?”对上那双清明的眸子,千梵一瞬间明白了过来。
纪简低低地笑了下:“我要是不装醉,那些人能喝到明天早上。”
“那你刚刚故意让我扶着你!”自己那么费劲地把他拖到床上,累得要死,他却是故意装醉,一想到这里,千梵突然有些不高兴了,明明南子浔和庄严两个都走了,他做戏给谁看?
如此想着,千梵单手撑着床便要从他身上起来,不想却被他牢牢扣住了后腰,一字一顿地说道:“良辰美景,我怎么舍得就这样辜负?”
掌心的滚烫加上他身上微醺的酒气,令千梵忍不住一阵心悸,支支吾吾道:“我们,我们还没有喝交杯酒……”
“噗嗤!”纪简突然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他轻轻点了点千梵的鼻头,一个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双手撑在她两侧。
千梵突然有些没底:“你,你干嘛?”
纪简故意倾身上前,在千梵紧张到耳根泛红之际,右手一伸将酒杯拿了过来:“不是你说的,交杯酒么?”
千梵脸上烧了烧,推开他坐直身子,然后若无其事地接过了酒杯,正要喝下,却被他握住了手腕:“交杯酒应该这样喝。”
说着便将两人酒盏里的酒悉数饮下,然后不给她任何反应的余地,直接倾身覆在了她的唇上。
清冽的酒香在唇齿间蔓延开来,千梵自是酒量不差,但此刻却有些晕晕乎乎的,一双白皙的皓腕缠上了他的脖颈,无意识地回应着他的吻。
“纪大人……”
“唤我阿简。”纪简一面在她脖颈间落下细细密密的吻,一面气息不稳地纠正道。
此时此刻,千梵脑子里一片空白,下意识地重复道:“阿简……”
月色微凉,星星点点地照进窗子,半明半暗中,气氛渐渐变得暧昧旖旎起来,四目相对,两厢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