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见惯不怪的顾恒扯着领带,静静地走了过去坐在他们对面沙发上,他知道官朔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但自己就是没反应,“刚刚是没空麽?”
正在低头翻医药箱的常思敏身体一震,许久之后才听他低低地说,“嗯那个刚刚哥哥说要跟我一起吃饭没事的下次会有机会的”
语气还是止不住的失望,官朔单手撑着下巴倚在沙发上,了然地挑眉,原来是有戏的兄弟。
对于这对兄弟,顾恒知晓其实他们也不容易,只是常思敏的兄长为沈子清做事,他就不能淡然处之了,所以他还是不太赞成常思敏与常敏来往。
气氛沉默下来,僵硬得快要结一层霜似的,常思敏从医药箱里翻出干净的纱布来,他抬头查看官朔脸上的伤口,不禁倒抽一口气,“这些伤是怎么弄的?”
本来是出于上帝杰作的一张脸孔,现在却沾满了血腥,确实让人背后发毛,倍感诡异。
官朔靠着皮质沙发,完全没有受伤而露出的那种痛苦神色,即使脸色苍白,却仍然对着顾恒笑,他注意到对方似乎也在疑惑这个问题,便笑了几声,缓缓说道,“几个女人在家里苦苦等待丈夫归来的说我抢了她们丈夫的女人”
他不以为然地抹去滑下的血液,露出狐狸一般的笑容来,眼睛里满是黑暗中的光芒,“这些伤口可都是她们用刀子一下一下割的她们说我是变态,是恶心的第三者,所以给我一点惩罚呵呵。”
而且是在极乐里众目睽睽下一刀刀划出来的,没有人出手帮助他,每个人都是抱以看好戏和报复的态度,也是,他抢了她(他)们的生意,所以他是众人讨厌的对象。
“这个”常思敏听得心里一阵发毛,总觉得出奇的恐怖,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有些苦恼地看向顾恒。
后者静静点燃香烟,坐在沙发上默默地吞云吐雾,顾恒看着官朔,眼底尽是厌倦。
看出了他的眼神,官朔只是勾起唇角,眼角含情地盯着顾恒看,他慢慢地扯开衣服,露出了那滑嫩的肌肤,仅是一小片地方,上面就布满了鞭子所滑过的痕迹以及咬痕和吮吸的红痕,让常思敏不禁啊了一声,跌坐在地。
“知道这是怎么会的麽。”官朔抚开脸上的鲜血,他伸出舌头舔了舔手背上的粘稠血液,然后靠在沙发上笑着,全身都是顾恒所厌恶的颓废气息,“呵呵呵现在的男人怎么都那么重口味,玩sm,几个人一起上真是令人兴奋呢”
那群人就跟动物没两样,对他只会露出令人作呕的情色眼神,碰在他身上的每一双手都是带着荆棘的深深戳进他的内心,躺在那种人的身下,他也不过是麻木的工具罢了。
也是,从那时知道身体可以作为本钱后,他不也毫不犹豫地走上了这条不归路么。
他只是,只是从头到尾都在导演着一场悲剧,从肮脏的世界里走出来,再从这麻木的现实中沉回肮脏的世界。
“啪”的一声,是金质打火机被突然扔在玻璃桌上的声音,两道目光都投向了顾恒,只见当事人沉着脸色,满眼冷淡地盯着官朔看,“你不必把你生意上的那些事说给我听,我也没兴趣知道,懂了麽?”
解开的领带随意扔在一边,他烦闷地继续扭开里边衬衣的扣子,不再看官朔一眼。
还没等他们回应,顾恒又相继站起身来,他走到大门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顺便让身体放松一下,而接下来的语气特别的冷漠与陌生,“敏帮你处理好伤口后,马上离开这里,以后也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似乎不为他的话而触动情绪,官朔只是仍然笑而不语,但一旁的常思敏却腾地站了起来,他立刻用纱布去擦拭对方脸上的血液,边说道,“少爷,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而执意要他走,我只知道我是个医生,不能放下任何一个病人,所以,把他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