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白景一说他会做饭,柯江对着他笑了:“我也会做饭呐!”
柯江:“我会做意面,熏火腿,热吐司,煮方便面,还学过半个月的烘焙,虽然现在忘得差不多了——哎,小谢,你别放在心上。”他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徐立是我朋友,我跟他闹着玩呢,随口扯扯。这不算不尊重你吧?被他发现了也没啥,他想进远天吃饭还得提前一个月预约呢。”
谢白景神色不显,心里却蓦然一动。他看似平常地继续吃饭,没有再提做饭这件事。
隔几日即是周末。柯江睡到十点醒,还有些郁郁,徐立个没眼力见的,逮着一点就死命嘲笑,拐着弯的笑他强行装逼最为致命。平心而论,徐立心眼不坏,就是情商挺令人着急,柯江是不想与他计较,不然提起那投进红酒山庄里半点影子都无的几百万,还有之前为徐立投的那些钱,就不像是还击,反像是问罪。柯江一向不怎么在意这些身外之物,玩伴虽多,放在心上的朋友却只有徐立、张云天几个,吵吵闹闹完,也就过去了。
他将手机扔到一边,觉得自己在家也休养够本,琢磨着下个礼拜就正式回公司上班去。正好因为之前脖子上的深深吻痕没消,一直没敢回家看看老爷子,躲了一回家庭聚会,回家的事也该安排上日程。如此一设想,未来的计划自觉已安排妥当,柯江这才磨磨蹭蹭地起了床。
负责做饭的阿姨还没到来的时间。柯江不喜欢外人在家里多作停留,钟点工与保姆都能待得时间越短越好。他出了房间,却听见厨房那传来咄咄剁菜的声音,隐隐有香气扑鼻。
柯江:“谁?”
他走近了看,竟是谢白景。谢白景系着摆拍时用的那条围裙,站在料理台旁。灶上有汤锅嘟嘟炖着,他刚好切完菜,拿布将菜刀刀锋抹净,将刀插入刀架。听见柯江的声音,谢白景头也没抬:“桌上有早饭。”
柯江愣神:“小谢,你在做饭?”
“我做几道菜。”谢白景神色仍然是平淡的,避开柯江的目光,转身开火倒油,“柯总先吃点早饭吧。”
柯江一颗七窍玲珑心,几乎立马想起昨天的乌龙摆拍事件,以及谢白景说的“我会做饭”,当即眼睛弯弯,故意问:“怎么想起来下厨了?阿姨做的口味你不喜欢?”
谢白景:“不是,我就是……”
他沉默几秒,似在思考措辞。柯江拖长了语调:“那我能尝一尝吗?就一口?”
“可以。”谢白景很快道,接着有些迟疑,“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柯江笑吟吟:“必须合适,你尽管做。我给阿姨发个消息,让她今天别来了,等你的大餐。”
他通知过阿姨,便回来靠着吧台,看谢白景如何做饭。谢白景被他盯得莫名有些局促,好不容易维持表面的镇定,将眼神只投向手中的工作。他在家只穿普通的长袖t与牛仔裤,袖子卷至手肘,是最普通的年轻男生的打扮;而身上再系上围裙,配上他那张淡漠的俊脸,有种莫名违和的好玩。他连做饭时的模样都是一本正经的,井井有条不慌不乱,下手得利落潇洒,丝毫不拖泥带水,至少这个架子摆的就不像个没进过厨房的人。他好似刻意躲着身后灼热的目光,眼睛微垂,修长干净的手指或拿刀或持勺,哪怕在期间的空隙,也不愿回头,只能让身后人瞥见他利落的下颌线与紧闭的唇线。
究竟是不愿,还是不敢,谢白景自己都分不清,也不想确认。
柯江本在旁还想多多调笑几句,看着看着却失了神。想他脑海里也曾没少设想谢白景系着围裙、在厨房里为他洗手作羹汤的模样,此刻竟成了真,只觉得胸腔一阵擂鼓,竟有几分毛头小子般的心动。
谢白景很快做好,装盘端上餐桌。他提早煮了饭,再回厨房舀了两碗饭至桌上。柯江早就坐着等吃,见他也落座,抽了张纸巾,想为他擦下鼻尖的汗。谢白景还未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头偏了偏,正巧错开。
柯江神色如常地抽回手:“辛苦你了,小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