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胡佳文摇了摇头,又说:“但是如果再见到他的话,我应该能认得出来,那个人长得很好看,白白净净的个子很高……”
白白净净的个子很高……这个形容,洛行几乎是瞬间就联想到了薛笺,可想一想他也不能这么就判定是他。
不然和薛笺有什么区别,他摇了摇头轻轻吐出一口气,何况谣言这种东西,没办法去找到第一个传出来的人是谁,也没办法控制最后一个人是谁。
就算认出了薛笺,他也可以矢口否认,说自己只是正好出现在诊室门口,又恰巧有事离开。
洛行忍不住想薛笺是不是疯了。
从那天,他自导自演找人拦自己又出手相救,后来又绷不住的说那些话,就好像是已经陷入了魔怔。
他走不出闵谣的阴影,又挣不脱霍行舟的“桎梏”,他现在就像是一个压抑到极致的困兽,拼命的想要挣脱这两个枷锁,却又被理智克制着。
他想要掌控一切,却又像是个提线木偶一样,被想要得到霍行舟和被原谅的欲望操控,无法挣脱。
他在理智和疯魔之间疯狂挣扎,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洛行只觉得他可怕极了,忙对胡佳文说:“这件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你如果以后知道了,也不要当面去揭穿他,告诉我就好,行吗?”
胡佳文不明所以的嗯了一声:“那好吧。”
——
高三比其他年级多补几天课,一直到年前一周才放假。
胡佳文一直没遇到那个人,洛行慢慢的也就把这事儿搁在脑后了,反正马上快放假了,以后不再遇见他就行了。
薛笺这个人,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他不想让霍行舟跟他有接触,所以也没说出去。
他偏头看了眼卫生间,玻璃上透出一个模糊的身影,听不见的水声仿佛在他耳里响起,洛行忽然记起第一次在他家洗澡的时候,被他淋了一身,没来由的心窝发烫。
上次被霍行舟折了的珙桐花枝又伸了一点进来,挑衅似的,更往床上来。
他要再折,被洛行拦住了。
他不知道,珙桐的花语,洛行看着玻璃上的身影,轻轻说:少年不识愁滋味、欲说还休、思念如风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