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上其实是我自己回来的,我并没有叫周原送我,毕竟他要上班,他还说他最痛苦的日子就是周一,每周一上午都要开追悼会,一个会议要占据一个上午的时间,大多都是一些工作安排和批评什么的。
我懂那是什么感觉,但我从来都没想过要他送我来学校。
晚上我带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后,林韵杰突然笑着抱着我,说:“又有人送你东西来了。”
我苦涩地笑了,根本开心不起来,根本不想管那是什么东西,也不管那是谁送来的。
我洗完澡后,拿着衣服去楼道的洗漱的地方洗衣服,挂着耳机听着蔡依林的《第三人称》。
我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手中的活也没有停。忽然我闻到了一股熟悉而恶心的味道,但却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我四处眺望,就是不知道这股臭袜子味道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我知道那是黄科的臭脚,那晚上我闻到的味道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忘记,但现在我又闻到了。我洗完衣服的时候,窗外忽然吹进来一阵凉风,我有点冷,想去关窗。
其实十月底的长沙有时候也有点了冷了,就比如今天,最低温度只有八度,最高只有十多度,但穿着外套的我,还是感觉到冷。
我去关窗的时候,终于发现了那臭味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了。
因为窗台上放着一双臭皮鞋。
黄科这人怎么就这么变态这么傻逼这么欠揍这么找死呢?
明明知道自己的脚臭,明明知道自己的鞋比腐烂的臭肉还臭,他妈的还把自己的臭鞋放在窗台上,这本来就是通风口,这下恐怕整个楼道都能闻得到。
我突然觉得那天晚上对他的教训根本不管用,反而根本不知错,他的做法更过分更任性了些!
我心情本来就不好,于是拿着放在角落里的拖把,把那一双臭鞋给戳了下去。
让他去下边捡去吧,希望这双鞋很贵,越贵越好,也希望明早这双臭鞋被野狗叼走。
我觉得就算扔掉那双臭鞋都不能减轻我心中的恨意了,于是我悻悻然把盆拿回了宿舍,准备去阳台上把衣服晾了。我边晾衣服边说:“黄科那个傻逼,把鞋放在通风口处,这不是要荼毒众生吗?”
林韵杰跟黄朝辉在吃着一包辣条,黄朝辉说:“我也是服,这个世上还真有人的脚能臭到没有上限。”
“可不是嘛。”我说,“深入骨髓了,遇他之后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一种臭叫做深入骨髓,万年不变。”
林韵杰瞪圆了眼,说:“我说呢,今天还是有一股臭味,我经过走廊的时候我顺着那臭味去了他们宿舍,可我在他们怎么也找不到。”
我心想你是狗吗?顺着味道去找臭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