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估计他现在有身边的人陪伴着,过着甜蜜的生活,早就已经把我忘了吧。
还有那个爱我的人,或者是我爱的人,他在昨天的举动中让我觉得陌生得难以用言语来描摹。每每想到他,就想起与他在一起时的甜蜜。然而现在却成了千万杂药混于一口,味觉极为苦涩,苦涩得又让我落下泪来。
寒风呼啸,冷如割面。我独自低着头走在暗黄的灯光下,在无人的街道看着树木凋零,看着深黑穹顶,体味着这世界在寒风遛遛中若深沉鬼蜮、沉沉黄泉。
我的步履却根本不惧怕那寒冷的空气,不疾不徐地走着。头发变短了,头顶的冰凉感更为强烈了起来,我穿着他给我买的大衣,身上却没怎么感觉冷。
现在我觉得我缺少的,反而是一条围巾。
我看了看时间,现在是晚上七点。我其实有些累了,步伐也变得沉重起来,于是我干脆在路边寻了个椅子坐下,又点燃了一根烟。
校门口的灯火极其明亮,亮光有些晃眼,但在眼前的却是萧瑟森凉的景致。门卫双手插兜,来来回回走动着,最后经受不住寒风的压力立马溜回了警卫室,擦了擦那充满雾气的玻璃窗,继续站岗放哨。
明亮的灯光里,走进来一个人。那人背着背包,穿着长长的风衣,深黄色的毛衣几乎与灯光交相辉映、混于一体。他戴着鸭舌帽,步态轻盈却不沉重,欣长的身材在灯光下影子拉得老长。
身影很熟悉,于是我在灯光下吐出一口烟雾,对着他笑了笑。
高远似乎也注意到了我,很快便认出了我,步伐变得更为急促了起来。
他走到我的面前,问我:“你咋在这里吹冷风呢?”
我起了身,给了他一根烟,笑着说:“这样让我更清爽了些。”
灯光下高远含笑,笑容却很温暖,但是嘴唇却被冻得发紫。他摘掉了手套,点燃了烟,眉目在火光下一现,画得精致而精神的眉明了又暗。
他点燃烟后便领着我向图书馆走去了,我问他:“你吃饭了吗?”
高远说:“没有,不吃了,你呢?”
“我吃过了,你为啥不吃?”
“减肥啊!”
“好吧……”
他摸了摸我的头,说:“鸡毛兄终于剪头发了。”
“滚,不许这么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