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偶有人走过,他们走过时会看看坐在路边的我,我继而羞愧地将头埋在了我的臂弯。
我很冷,冷得全身冰凉,全身好似都没有了知觉,因为我现在只穿了两件衣服,里面是一件夏天穿的短袖,外边是一件毛衣。
我也不会回去添加衣物,因为我现在心思根本不在保暖上。我抽泣着,时而看着亮黄的灯光,在朦胧的眼里也变得漫漶了起来。
我找不到人倾诉,也没有人安慰我。但是我却好像希望这样,因为很多时候流泪我都时常把泪水默默地流,不让任何人发现。就算有人跑来问我发生了什么,我还是会摇摇头说什么也没有发生。
可是当董威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的泪水还是止不住地流淌,我也不知道缘故,反正我就是无法将其止住。
也许人真正地到了伤心的时候,是自己无法控制的。
那时候八点钟都不到,董威背着馆里面出来了。他好像有个习惯,吃饭去得很晚,因他讨厌吃饭这么享受的时光却要用排那么长的队的代价去换取。
他看见了我,拍了拍我的肩膀,问:“阿哲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上了?”
我连忙擦了擦泪水,哽咽着说:“没有,真的没有。”
“兄弟,我眼睛好使,你脸上的是什么东西脚趾头都能想得明白,你还能骗得了我?”
我对着天,强忍着泪水,说:“我真的没有。”
可是刚说完这句话,我的泪水又哗啦啦地掉了下来。
我真的很痛苦,一想到我的前程在别人的口中说得那么轻薄,那么没有用处,那么难以触及,我的努力是那么一文不值,我就很伤心很伤心。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知道你压力大,来,站起来会好受点,别坐着。天哪,你穿这么点,不冷吗?”
说着把我扶了起来,把背包放下,解下了衣服给我披上,又背上书包后,搭着我的肩膀,说:“我送你回宿舍,回去睡一觉就没事儿了。看你曾经那么坚强的,怎么今天哭成这样?”
我还是没有说话,但是我不想回宿舍,因为我怕更多人知道我这个样子。于是叫董威带我去一个人少一点的地方,让我先静一静,但是我不想把今晚发生的一切告诉董威。
他带着我去了树林子边的长椅上,不远处便是校门。这里的行人还是比较少的,而且四面有些黑暗,可能根本看不到我和董威二人。
我的泪水还在流淌,冷风中我的脸好像敷了薄幕的沁凉,在凉风中变得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