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鞭一挥,马儿更卖力奔跑,一扬尘,顿时便难见其一人百马身影。
远远看守她的两名侍卫见此也不由一讶,似是没见过动作这么粗鲁赶马的,浑然被此惊了一下。
直到马儿消失在晨曦尽头,二人才反应过来。
“这小哥,好生厉害呀!”
背后传来一阵凉飕飕又略带惊喜的声音,吓得二人忙回了头。一见来人,侍卫连忙拱手,低头行礼,“王爷!”
两人心里瘆得慌,这王爷总是神出鬼没,不知道这样很吓人的吗?
奈何二人有苦不能言,这点建议还是默默吞进肚子里,谁叫人家是王爷,身份地位悬殊呢。
“这是你们相府新聘来的驯马师?噫,真有两把刷子!”嘴里赞叹不绝,眼里还眺望着那抹一骑绝尘的身影。
这人自问自答,不给二人回话的机会,是以两人也就顺着他,低头对视一眼,双双默认。
“本王赶早来云相府里要匹马,谁知去马厩竟一匹马也没见着,来了这儿马儿竟也全跑了,看来真不是时候!”这人摇了摇头,一脸可惜样。言罢,抬脚转身,“算了,今日休学,还是找你们云相喝盅茶去,没意思!”
人不在,马不在,更没意思。
嘴里径自叽里咕噜着,一闪身便没了影儿。
见人远去,两名侍卫方才抬头,对视一眼,无话。
相府,云院。
青枝绿树掩映间,枝条蔓展,偶闻一丝茗香轻轻飘拂,掠出叶际,醒神怡人。
一石桌,一香炉,一缁色,一人影。
青丝泄落腰间,半挽于脑后,一支青玉梅花簪插于发间,帛黑纱外罩,腰段纤劲有致。
此间,静如空山,袅袅书卷之音轻响,不闻杂音。
“坏蛋来啦,大坏蛋来啦,开滚,开滚,别碰小爷!”杀猪般的尖叫声打破了这片宁静。
话音如常,颠三倒四。
“哼,你这短尾巴鸟儿,话也扯不清楚,整日里没事还敢揪本王毛病,改天把你毛扒光绑来烤嘞!”一清朗男音与它拌嘴。
说着,脚步声也渐近。
手里还倒提着一对淡蓝色鸟翅膀。
“啊啊啊啊,放开小爷,小爷的羽毛,羽毛啊!”鸟声哭诉不止。
“啪”地一声响,蓝毛鹦鹉被扔到桌上,正好砸在男子玉指所翻书卷一页。
“呜哇,大爷,救、救救小爷,坏蛋要烤了小爷,烤了小爷啊!”鹦鹉头砸在册内,一落身,便立刻抬了头,望着面前男子,尖叫道,一副泪流满面的模样。
虽然愣是没掉出一颗泪来,看着也甚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