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慕小姐,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弄出声音。方才他的眼神,好,好可怕……我,我也是情急之下,才不得已而为……”杜雅蓉将丝绢撺得紧紧的,惶恐的眼里不禁慢慢变得松懈。似是松了一口气。
那个人一直指着她,若是她再不出手,恐怕,她有千张嘴也说不清了。
“雅蓉。”向铷安见她一副被吓坏的模样,终是走过去轻声安慰。
再如何,他也没有将这事怀疑到她头上。只是,经过昨日与方才的事,她的心里恐有心结了。
“杜小姐昨日说的话,看来并非全是属实啊。既然这杀手已经死去,而慕央也并非幕后主使或者帮凶。不知道太妃娘娘要如何处置?”方才她们也都看见了。这个黑衣人并不认识慕央,反倒是对杜雅蓉有些熟悉。
众人闻言,不禁齐齐看向惊疑未定的杜雅蓉。只见她抬手扶着额头,似有些头痛的模样。
有人心里已闪过一丝了然。
太妃闻言,也不禁皱了皱眉。方才的一切她也看在眼里,无论如何,她也不能将这事给冤枉到慕央头上。
若是真要论起来,蓉儿方才的举动倒是惹人怀疑。思及此,她又将目光看着惊魂未定的杜雅蓉,眉间划过一抹思虑。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既然我等已将真相看在眼里,那本妃也断然不会平白无故将慕央的捉拿问罪。”太妃扫了下方的人一眼,淡淡地说,“不过,此事还没有结束,剩下的,就交由向将军和慕将军处理。若能将真凶追拿归案,于公于私,都是功不可没。本妃得回宫向皇上细细禀报这件事,好再做打算。”
“是。”底下,慕君华与向铷麟应声。
太妃起身,目光在一脸淡然平静的女子身上停留了一会儿,抬手揉了揉眉心。“慕大小姐能想出这样的法子,也不单单是靠运气。还有聪颖过人的能力。本妃与你等相比,着实没了以前的火候。嬷嬷,先送蓉儿回去休息。”
慕槿勾唇浅笑,还真是老奸巨猾。不过,她的目的既已达到,也没有继续纠缠下去。
且若她想除掉这件事的主谋,恐怕也不会轻易成功。毕竟,有人想要极力保住那人,让她也不好撕破脸皮。
“哎,丫头,你怎么不继续出手了?就这样放过那些人了?”慕槿几人出了屋内,二娘将她唤住。“留着也始终是一个祸患。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
二娘还算个明白人。
可是慕央在一旁却听得有些糊涂。看样子,她们好像知道里面的内情。
“行了,别多问了。你也知道这里面的事情没那么简单,能将人给拉出来已经不错了。替罪羔羊,姑且就让他当一回。毕竟,一辈子可只有这一次。”慕槿斜眼睨向她,淡淡地说。
这件事,恐怕日后也不能随便拿出探究了。只可惜,这事对于有些人来说,实在是无辜。
“也罢,你这丫头的心思,照以往我还能看个明白。现在啊,我也老了老了。”二娘扶墙哀叹,一脸苦恼。
装得还真像那么回事。
慕槿睨她一眼,“说说,昨夜怎么回事?你没有跟着我回来,倒是和堂兄共处了一夜。我看,你们两个倒是……”
她的语气,带了几分调侃。
二娘闻言,蓦地浮现出昨夜的场景,不由拍胸口故作咳嗽了几声。向来脸皮子厚的人脸上也不由泛起丝丝红晕。
“你这丫头瞎想些什么。都和你说了掉入那深坑里去了。要不是老娘出手,兴许现在还在里头呢!”二娘妖媚的眸子眨巴了几下,双手叉腰显摆着。
嘴硬。
慕槿也懒理听她解释,摆了摆手,朝着她的房院走去,“收拾收拾,赶紧回京罢。”
给身后的人留下一个背影。
慕央怵在原地,看着离去的人影,轻咬着唇,眼底不禁划过几丝落寞。
“丫头,走了。”二娘走出几步,见人没有跟上来。又倒回来将她拽走,脚步声渐行渐远,“行了,还惦记什么。人这一辈子,哪能有一下子就绕过去的砍呐。你说是不是?”
这一日,许多人都离开了青陀寺。一大早上,云盏就独自回了京,是以很早便不见他的人影。
素和怜玉则留在寺里,等待安阳侯夫人进京。慕君华与向铷麟也迟了些时日回京。
谢青含与苏瑾茹则第二日便赴往京城,那里有专门的驿馆供其歇住。
慕槿等人自然也将东西收拾过后一并回了京。休养几日,便只等着宫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