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具除热柔筋安骨,安魂利脉,明耳长目之效。玉能养人,人能养玉。姐姐佩着定是极美。”慕央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不吝夸赏道。
她说的是实话。
她还听底下的坊间流传过,古以男子赠玉,传爱慕之情,表心悦之意。且此玉为莲形,意取连心之意。结一世之好,同连理之心。
这样别出心裁,又如此隐晦。她倒是真的好奇,谁家儿郎有这般心思。表而不露,寓而不明。心思难测了。
且姐姐也接下了这莲玉,也不知是否参透了其中意思。若她现下说破了,倒白费了那人的心思。若不说破,姐姐日后知道想来也是个惊喜。
思索过后,她便没开口。
慕槿思绪微怵,将盒子闭上,放回桌上。浅笑地看向她手腕之上,“我若记着不错,前段日子你手上也配着一块玉镯,瞧着色泽清润,也是好物。何故不戴了?”
她说的日子,乃是她刚回府不久,比试之时那段日子。初见便觉她忧郁,满怀心事。如今面上瞧着倒是好了不少,心里却不知如何。
慕央闻言,垂着眸,掩了眼底之色。牵唇勉强一笑,“觉着不太合适,索性便取下了。”
触及到她眉间的忧郁,慕槿也暗叹一声。“你可还在纠结过去的事?不合适的人,没必要缠在一起。你若不愿,我可以帮你。”
她回府之后也了解了一些事。向铷安乃是今年的科考鼎元,殿试第一。风光无限的状元郎。
前些时候便听说他得了圣旨,迎娶杜府小姐。且他又向杜慕二家同时下了聘,也要将慕央娶回府。
杜雅蓉乃是杜府嫡出小姐,如今身份也与向铷安门当户对。
况且,向铷安乃是向铷麟的堂弟。向铷麟在云盏手底下做事也颇受器重。否则在她逃出相府之时云盏也不会派他前来搜捕。
他虽事物繁忙,但对这个堂弟也颇有照顾。只不过在向铷安未成为状元之前,没有人知道他是向铷麟的表弟。
一来向铷安不愿因自身低微身份对其有所拖累,或有行方便,想凭真本事考取功名。二来如今入朝为官,光耀门楣。且两人仕途相助,无人能随便使绊子。
向铷麟对其扶持,也是在变相地说明向铷安会成为云盏手底下的人,得他庇佑。以向铷安的出众才智,想必已经被云盏收归囊中了。
慕央摇头,婉拒道,“姐姐,有些事,并非想躲便躲得过的。纵然我与他之间曾有着不可磨灭的情分,如今已无瓜葛。但终究,身在这样的世家,很多事身不由己。我……我已接受了。”
她不接受又能如何呢?
以向铷安今非昔比的地位,前有皇上嘉赏,后有向铷麟,确切来说,有云盏这座靠山。想要巴结的人多不胜数。
他能娶杜雅蓉与慕央为平妻,于礼皆合。两府中的高堂想必也是无法推拒的。兴许还很乐意。
只不过,到底一个乃皇命所赐,一个乃上门下聘。虽是平位,位份终究是有别的。她不会不懂。
看向她眉间的淡忧之色,却不将此事了断。想来她对那个向铷安还是有情分的。她既不想,慕槿也只得作罢。
“日后若是他叫你受了委屈,尽管告知与我。这府里能为你做主的,不仅仅只有叔父叔母二人。”慕槿对她叮嘱,双眸含笑。
慕央性子本就寡淡,不争不抢。与杜府那个女子比起来,少不得会吃亏。
日后向铷安能好好待慕央还好,若是让她受了欺负。国公府大有人在。相信他也不敢乱来。
只是,那日见太妃对杜雅蓉诸多庇护,又不是个省心的主。一切还得让慕央小心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