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慕槿接话。
至始至终,她的言行举止,没有丝毫不合礼数。也让太妃挑不出任何错处来。
殷非翎抱臂,扭头不屑地看了太妃一眼。这心思,明显得他都看出来了。没事找事,也不怕闲得慌。
太妃端了身旁一盏茶,两指拈着茶盖,轻吹了几下,呡了一口放下。眼底又恢复了平静。
“按理说,以你国公府大小姐的身份,加上如今这个名不副其实的郡主之尊,配我家桓儿,也算是门当户对,绰绰有余。”太妃徐徐道来,“只不过,你也知道。当初,我与你的娘亲乃是故交。她也说过,日后希望你与桓儿能结为夫妻,相守一生。”
这事她知道。
慕槿也不插话,听她继续说。
“可惜。世道易变,人心难测。以前你即便是再不堪,现在再好,也终归不是桓儿能携手一生,白头偕老之人。”太妃慢条斯理地说,“本妃要的,是一个乖巧听话,事事以桓儿,以本妃,以宁安王为先的儿媳。关于这点,安阳侯夫人倒是与本妃所见略同。”
“这些冠冕堂皇的说辞,娘娘也不必拿来搪塞我了。国公府如今树大招风,即便是现在攀上了能得到好处,日后难保不会一起跌落泥沼。娘娘所忧,臣女明白。”慕槿打断道。
风光无限,也要有人撑得住才行。国公府嫡支一脉虽人才辈出,但能周旋于整个慕氏一族的人,却是难觅。
且太妃如此说,也不单单是因这点而已。她与国公府的大夫人也便是她的娘亲乃是手帕之交,这情谊说断便断,也难保当初她与自己的娘亲没有什么恩怨。
太妃娘娘闻言也不诧异,见说这些也是无用,也不再迂回曲折。
“让你进宁安王府也不是不可以。”她徐徐说道,“只要,你肯与李府小姐李秀芸同为平妻,让皇上下旨赐婚。这事,本妃也不会再计较。”
“娘娘岂不是在说笑?”慕槿淡笑着道,“太妃娘娘应该比我更有这个资格请皇上赐婚才对。若我能轻易请旨,那臣女请的旨意,也必是退婚之旨。”
太妃眉头一蹙,目光看向她,颇感惊讶,随即又正色道,“不管你用什么说辞来忽悠本妃,本妃还是要支会你一声,只要本妃在这里府里一日,桓儿将你娶进门也绝不会碰你分毫。这李府小姐,桓儿也会娶她进门。”
正是因为皇上那里她难说动,皇后也不会听她之言。所以才会转而求其次,让慕槿松口。
这个女子,如今同她娘一样,皆是狐媚祸害。尘泥难掩其风华,平沙难盖其锋芒。引得诸多男子为其沉沦。
这诸多男子之中,也包括她曾心心念念的夫君。让她每每回想起来,都难平心头之恨。
特别是看到与那个女人如此相似的脸。让她抓着茶杯的手也不由一紧。
“本王何时答应了?”
门外传来一道冷冽之声,随即进来一抹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