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含闻言,撺紧了手里的纸,清郁的眼眸不由烁了烁。
昨夜之事具体缘由,他暂且不知,也不想去了解。但东陵与天圣,他也绝不会允许交战的。他将苏瑾茹送走便是很好的证明。
“你想说什么?”他淡问。
云盏此人,做事向来随心所欲,不按常理出牌。昨晚,他那样做也必是有自己的理由。不过,他对护着的那个女子那般坚决,却是不曾见的。
这点,也让他觉着疑惑。
“东陵的世瑾公主,心思歹毒,居心不良。她绑架的那人,正是郡主在外收养,很是疼爱的义弟。虽非血亲却胜似至亲。”云盏靠在椅上,语气低缓,“她拿他威胁郡主,诱她前去,想要让郡主身败名裂,名誉尽毁。若不是郡主善良,她现在的下场,可要比世瑾公主的下场惨得多。”
说到此处,他的语气凉寒了几分。
“不管谢皇是否了解此事,本相都想让你听一听,这件事情的始末。不要姑息养奸,否则后患无穷。”云盏勾唇缓道,“且有些事,我还是希望谢皇查清楚的好,不要被蒙在鼓里。”
此意在谢青含听来便是,苏瑾茹不该留。早晚都是一个祸害。但是,分明与云盏无关,他掺合进来是何意?
“谢云相提醒,此事我自有打算,不会追究。”谢青含敛眸,淡漠地道。“你为何想问玉太傅的事?”
方才听他提及过此事。
云盏眼眸微眯了眯,凉缓地笑了笑,“本相有一事不明,这玉太傅人在东陵,参与朝政,很少外出过,却能对外界之事了如指掌。他的眼线,必是极多。想必谢皇深受其所累。坐拥权势,却束手束脚,举步维艰。”
他字字珠玑道。
“云相此话何意?”谢青含郁眸清转,拿眼看向他,“玉太傅从小便收养教导于我,收我为义子,事事为我考虑,以我为先。他的恩情,我毕生难以报答。虽于政事方面与我意见有些相左,但其他事,他依旧是鞠躬尽瘁,无愧于心,无愧于民。”
“那这样说来,谢皇对这玉太傅很是敬重啊。”云盏不紧不慢地说,“父子之情,情深义重。看来,也不是他人三言两语就能挑拨的。不过,本相怎么记得,听说当年谢皇一怒之下,不仅要将玉太傅砍杀,也要将当年参与过逼宫之事的人,都一并除了呢?”
谢青含眉头淡皱。
云盏扫他一眼,继续说,“况且,接到秘闻,说玉太傅仅有一次出行,刚到边境地界接待贵客之时,在途中便受人暗杀。虽说他毫发未损,平安归返,但他要接的那个人,却是下落不明,生死不知。谢皇,这可要怎么解释?”
谢青含闻言,眸光眯了眯,眼底含着一丝不可置信。静静地打量着他。
“不知道云相是从哪里听来的闲言碎语,说我谋害太傅。这种事,还是拿出证据的好。况且,以我当年的能力,除掉太傅只是纸上谈兵,螳臂当车。”他淡淡地开口,“他于我有恩,事事相助于我,我为何要派人暗杀他?臆测归臆测,相爷还是别放在嘴边谈论的好。”
“是么?”云盏挑眉,有些磨棱两可的意味看向他,“万一,你要除的人,并非是他。而是,他那次要接待的神秘贵客呢?毕竟,他于你而言,是左膀右臂。可失踪的那个人,于他而言,又岂知会不会对他有莫大的帮助呢?”
这些事,原本他也是不知晓的。可是,却偏偏在前几日时,有人给他送来了这样的消息。
那人是谁,目的何在,现在也没查到。
他原只当这是玩笑阴谋,今日兴起,也准备拿来试探一番。不过,看谢青含的神色,似乎这件事有待商榷,不像虚假之说。
莫非,当年很多事,另有他说……
这一切,只是猜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