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一股空荡荡的感觉,无法用东西将它塞满。清冷的月光洒落在脸上,映得一张脸庞莫名多了几股凄清之色。
她也不知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可是,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让他死心。七年,还有谁能像他一样,寻她七年,都没想过要放弃呢?
这样的情,说断便断,哪有这么容易?可是,她却希望他恨她,这样便不会将一颗心扑在她身上了。
素和怜玉看着女子渐渐远去的身影,不知怎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与他渐行渐远。再也追不回了。
一袭淡白色衣衫,孤寂寥落,可映入眼底的女子背影,却越发地柔和温雅。今晚她利用了他,可他却一点儿也不觉得生气。
好像自己成了她的依靠,可以随她怎么用。至少那样还代表着,你在她心里有着一席之地。哪怕只有一点,都足够让他倍加珍惜。
“慕儿,我改变主意了。”他看着女子远去的背影,温和的眸子闪过一丝流光。
今晚她的主动拥抱,虽仍旧疏离,可他却觉得自己的心比以往跳动得更加有力。
也让他发现,没有什么,比她的喜欢与依赖更值得。没有什么,能比得上她那一个猝不及防的拥抱,就这样撞入了他的心底深处。带动着他的心跳,有力地跳动着。
现在,他似乎也依然能感觉到,那交叠的手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脖颈,让他身体都觉得有阵阵痒意。那柔软的呼吸洒在他的耳畔,让他不敢动弹半分,僵硬得不知所措。
那浅浅的笑容映入他的眼中,是那样与众不同。这样的感觉,令他不舍,让他留恋。
也隐隐让他明白,若不想失去这样的感觉,这样让他不舍的她,那他势必要得到一些东西。
无关风月,无关权势。他只想简单地留住而已。哪怕,与他必须要做的事相违背,但他更不想违心。
慕槿回去过后,无缘无故地高热了。一连三日没有出过宅子,就在床上躺着,不吃不喝。比病入膏肓之人看着还要严重。
“二娘啊,你,这小姐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就病了,吃不下喝不下,劝也不管用!这,这可怎么办才好啊?”青萝儿立在门外,都快急哭了,想了半天却连个法子也没影儿。
“别急,看你哭我就心烦。这丫头准是做了什么,让自己也难受了。没事,这几日我们谁也别去吵她,让她自己静一静,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兴许就好了。你我就是急死也没用!别忘了,她一身医术在手,几句话下去还没她的一根针管用呢!”二娘捏了捏眉心,挥了挥手。
“那小姐突然这样,是因为什么啊?难不成,东陵那方出事了?”青萝儿皱眉问。
“我也不知道。”二娘满脸忧色,她最是了解那个丫头的,此番情况,兴许不是那些事所扰,“再等一等,我们急也没用。先去外面探一探消息,自那日过后,玉筹便没了行动,这个人看起来比谢瑶还要危险。以前不动声色我们也察觉不了,如今看来,是要有所行动了。我们切不可掉以轻心。”
如今之计,也只有耐心等待。
朝屋里看了几眼,最后只能叹息离去。
期间素和怜玉来看望了几次,即便担忧却也无可奈何。有些事,即便再熟悉也是属于各自不可触碰的禁地。
相府,人心惶惶。
丫鬟小厮无不是战战兢兢。
“你,你去!”
“我肚子疼,还是你去吧?”
“要不让茗将军去吧?”
“我看行……”
院外几人小声嘀咕着。
人人面上都是小心翼翼,时不时地朝院内看了看。忧心忡忡之色溢于言表。
这几日,感觉在相府伺候简直就像住在人间地狱。比见鬼了还要可怕。
“茗将军!”
正说着,一人便从不远处走过。
“这,这是相爷的药膳。夫人走时,千叮咛万嘱咐,要让相爷按时喝下。可,可您也知道,相爷近日不知是怎么了,我们要是接近一步,命都快没了半条。”一个丫鬟端着手里的东西赶忙上前,拦住了一人,“茗将军,您行行好,去看一看里面什么情况?若是相爷再这样下去,他的身子恐会受不了啊。就在方才,他又让人送了几坛子酒进去。”
她极是小心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