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就顿住了身形,目光犀利的一扭头,直定定的瞧着顾万里。
顾万里只觉得一股冷气袭人,后背直发凉……也有点后悔自己话多了。
讪讪的一笑,惹了祸,就想马上撤了,“冯董,那……告辞!咱们青山不见,绿水长流,以后商场上见。”
还弄了两句场面上的话。
他也不敢多做停留。
一转身,快步上了楼梯。
丁楚虽然才五岁,可有的时候,孩子的理解力往往超乎大人的想象。
他刚才把顾万里的话听进去了。
眼珠子来回的转了转,趴在冯庸的耳边小声的问,“爸,那人刚才说你给谁养孩子啊?”
冯庸淡淡的一笑,用手摩挲着他的额头,“乖!他没说谁,他是语无伦次,胡说八道的,你别听他的!”
顺势向着司机勾了勾手,“你来,帮我抱一下儿子。”
司机赶忙弯腰而上,抬着双臂接过了丁楚。
冯庸向着他一抬下巴,“你去楼下等我。”
司机不敢耽误,清脆的答了一声“好”,抱着丁楚快步的下楼了。
冯庸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就追顾万里去了。
顾万里还不知道呢,兀自嘚嘚瑟瑟在走廊上横走。
忽觉得有人拍了自己的肩膀一下,一转头,一个“大电炮”直接把他打的眼冒金星,鼻子淌血。
顾万里“妈呀”一声,捂着头脸,蹲下了身子。
冯庸甩着酸疼的手,居高临下的照着他啐了一口,“妈的,让你没事闲放屁!想找我报仇?来啊!老子等着你!”
顾万里有糖尿病,再加上平时养尊处优的,一身肥肉,还真不是冯庸的对手。
他也有自知之明,自己身边没帮手,单枪匹马的实力不够,自然就没敢还手,再说了,他也知道冯庸的背景了得,说几句怪话可以有……
动手打人家?
他还真没有那个胆。
干脆捂着脸,蹲在地上没起来。
冯庸见他不敢再“龇毛”了,也没再理他,高扬着下巴,大大咧咧的下楼和司机会合去了。
到了大堂……
冯庸往丁楚的跟前一站,伸手刚要把他接过来。
丁楚惊讶的指着他的手背,“血!”
原来……
冯庸刚才是真生气了,打顾万里时候毫没留情,用力过猛,手背处关节的地方都蹭破皮了。
司机也不敢多问,只能小声的提醒,“冯董,你手破了,赶紧包扎一下吧,要不然容易感染的。”
冯庸皱了皱眉……说实话,也不想把血蹭到孩子的身上,反正也在医院,包一下也不费事。
他低沉着嗓音,“那你去外面等我!别站在这儿,医院里细菌多,孩子停留的时间长,容易感染其他的病,外面有个小花园,我一会儿去那儿给你汇合!”
司机点了点头。
抱着丁楚出了医院,直接奔着花园去了……
冯庸也没多想,抬头四处看了看,找了个处置室,一头扎进去处理伤口了。
室外艳阳当头,气候和暖。
小花园里更是花团锦簇……扶苏的树荫下荡着两个小秋千,是给医院来看病的孩子玩儿的。
丁楚在司机的怀里扭了扭小身子,“放我下来,我要荡秋千。”
司机没办法了,拗不过他……也不敢拗着他,知道这是冯庸的“小祖宗”,如果他大哭起来,冯庸还不定怎么申斥自己呢?
索性弯腰把丁楚放在了地上,小声的嘱咐了一句,“你别乱跑啊,一会冯董就回来,咱们马上就回家了。”
别乱跑?
户外放风的孩子哪管得住啊?
丁楚迈着小胖腿儿,刚跑到秋千旁边,忽听得灌木丛后,有一个小孩的哭声……紧接着,一个男人抱着孩子拐了出来,“爱丁,别哭了,叔叔陪你打秋千。”
那男人走了两步。
抬眼看到了丁楚,立刻就顿住了身形,愣了一下,仿佛在脑海里思索着这个似曾相识的小男孩。
丁楚呢?
整个视线被那男人怀里的小姑娘吸引了……只觉得这小女孩长得太漂亮了,白嫩嫩的一张脸,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脸上还楚楚可怜的挂着泪痕,看着叫人心疼,最显眼的是嘴角挂着一颗美人痣,小粉唇印着那颗黑痣,别提多好看了。
丁楚也是个不认生的“货”,大概是在国外养成的习惯,平时看到人就自来熟,见到那小姑娘泪痕犹在,忍不住挑着浓眉一笑,“你哭什么?打针疼啦?我刚刚也打针了,我都没哭!”
毕竟同龄的孩子好交流。
那小姑娘听他一说……立刻不好意思的止住了哽咽。
丁楚大大方方的走过去,“来,咱俩打秋千。”
那小女孩犹豫了一下,“你是谁呀?我不认识你,我不和你玩。”
“我叫丁楚!今年5岁,我刚刚发烧了,上医院来打针了,你呢?”
那小女孩闪着灵动的大眼睛,“我叫楚爱丁,我病了……”
停下不说了。
抱着身边男人的脖子,“这是我叔叔,他叫楚南国!”
楚南国弯下了腰,把怀里的楚爱丁放到了地上,顺势细细地瞧着丁楚的脸……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
忍不住向前倾了倾身子,声音压得低柔,“你姓丁?也来医院打针啊?”
丁楚使劲点了点头,“嗯!”
楚南国抬眼往他身后看,“怎么?就你自己一个人,你爸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