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敏感的觉察到了这个安庆身上藏着秘密,不但没急着揭发,反而大大方方一笑,“请问,您是从哪里来的请柬呢?是哪个企事业的?您贵姓啊?方便留个名片吗?既然你来我这里捧场开幕式,咱们就是朋友,下回,如果你有什么事儿,我也可以去回访啊。”
说的客客气气的,让人不疑有他。
安庆犹豫了一下,正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的真名告诉对方?
忽然……
身后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安庆扭回头一看,愣了,“冯大公子,怎么是你?”
冯庸一身盛装出席开幕式来了……
他虽然昨天晚上在冰丁红豆那里吃了瘪,可这么多年了……他已经养成习惯了,几乎是越挫越勇,丁红豆越拒绝他,他越觉得对方不见钱眼开,不趋炎附势,跟一般巴结他的女人不一样。
男人都是有征服欲的。
得不到的女人永远是他们窗前的白月光……越看越觉得美,越看越想削尖了脑袋尝一口。
不死无休。
所以,即便是丁红豆告诉他今天别来参加开幕式,他还是舔着脸到场了。
早上起来,在家里挑了一套手工精致的蓝西装,往身上一穿,贵气优雅兼具,牛皮鞋擦的锃亮,面颊刮的齐整,还喷了淡淡的古龙水,这就开车来了。
一进大门。
四处简单的看了看,看到展墙边上的盆栽没放好,他还像是半个主人似的,弯下腰,细心的给整理好了……
再一抬头,正好看见穿着旗袍的丁红豆……虽然是过去5年常见面,可他还是忍不住被对方惊艳到了,单手插着兜,站在一边赏心悦目的瞧着。
直到看见安庆走过去了。
冯庸才略微皱了皱眉,沉吟了几秒……觉得自己有必要过去,提醒一下丁红豆他是谁?
毕竟安庆有可能是火灾幕后的策划者,他为了怕丁红豆懵懵懂懂的应对不善,露出什么马脚,所以,就快步赶上去,直接在后面拍了安庆的一下,“哎,你怎么在这儿?”
顺势往丁红豆身边一站,熟络的开始介绍,“窦鸿,你今天这个开幕式很成功啊,吸引了这么多人,就连安家的四公子也来了,真是蓬荜生辉呀。”
他特意把“安家”这两个字,咬的特别重。
说话的时候,又向丁红豆使了个眼色,丁红豆是聪明人,一下子就明白了,立刻挑了挑眉,细细的打量着安庆。
只见对方长得还算是中等人,除了鼻子有点蒜头似的发红,眼神有点贼兮兮之外,穿着打扮还挺人模狗样的……下身是一条牛仔裤,配着时髦的回力鞋,上身穿着一件皮尔卡丹的白衬衫,也算是个潮流品位不俗的人,只是气质里透着一股刚刚愎自用,顾盼之间也带着几分狂妄,感觉就很难让人亲近。
安庆望着冯庸,不冷不热的一笑,“你别拿我开玩笑了,什么蓬荜生辉?我算是个6啊,我在京都,说话也许还有点分量,在这儿?就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没人认识我。”
瞧……
明贬暗扬。
话里话外还透着不服气的“狂”劲儿。
安庆的视线好像望着冯庸,可余光一直瞄着丁红豆呢,语气里也带着试探,“倒是你,意气风发,风头正旺的冯大公子,亲自来开幕式捧场,嗯……可有点不寻常啊?你和窦馆长是老相识?真不是我说呀,杜馆长有点像我过去认识的一个人,那个人姓丁,叫……”
冯庸也没等他说完,直接就接过了话头,“叫丁红豆吧?丁红豆我也认识啊,在一场大火里死了,烧死的挺惨,实不相瞒,我那时候还挺喜欢她的呢,小姑娘长得挺漂亮!”
话一说完,熟不拘礼的往丁红豆身边一站,面向着安庆一挑眉,“可丁红豆跟窦鸿能比吗?丁红豆就是个小空姐,我们家窦鸿那是在国外长大的华侨,身家上亿,名声远播的艺术家,你去欧洲打听打听,谁不知道她呀?”
安庆还是不大相信,“这世上哪有这么像的人呢?简直太像了,冷眼看上去,根本就是一个人。”
冯庸大大咧咧的一挥手……他是沉得住气的人,做戏做的也足,根本看不出破绽,“安庆,你什么眼睛啊?这怎么能是一个人呢?我家窦鸿的气质和素养在这摆着呢,一看就是名门千金,丁红豆就是个小村妮,俩人能一样吗?我告诉你啊,你以后可不能拿我家窦鸿跟她比。”
丁红豆适时的插话了。
优雅温婉的一笑……笑容恰到好处,既不露齿,又让人看着赏心悦目,一颦一笑,绝对是个大家闺秀的典范,“安庆是吧?我能问个问题吗?你张嘴闭嘴的总说那个丁红豆,你以前和她很熟吗?”
这问题犀利了。
不错!
以前很熟吗?
丁红豆自己怎么不知道?
仅从这一番对话里,丁红豆已经确认了一个事实……安庆对自己的过去这么熟悉,又对自己的现在这么感兴趣,现在还跑过来刨根问底儿,显而易见的,这其中必定有蹊跷,说不定,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安庆就是那场火灾背后的幕后人。
她的问题一出口。
安庆尴尬了。
囫囵的搪塞,也没什么具体的,“我和丁红豆的关系吗?嗯……嗯,我妹妹以前和她有点瓜葛,所以就……”
不再往下说了。
向着冯庸一笑,顺势打了个岔,“冯大公子,你口口声声的总是说“我家窦鸿”……嗯?到底几个意思啊?”
冯庸为了彻底的打消他对丁红豆身份的质疑,故意云淡风轻的挺了挺肩,“安庆,你不知道吗?我在美国结婚了,已经结了四五年,窦鸿就是我媳妇儿。”
这话一出口……
安庆还没来得及回答呢,只觉得身边眼影一闪,扭头一瞧,楚南国来了,就站在自己的右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