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蔓蔓拉着陆明,说:“陆先生可以给我作证,我可一点没胡闹,反倒是吃了哑巴亏呢。”
可怜兮兮拉着艳红的裙摆,似乎很局促。
沈浪也装模作样问陆明:“那你说说看,夫人怎么刁难表小姐了。”
他的阿善,可是从不怼人的,除非忍不住。
陆明涨红着脸,低着头半句话都不敢说了,因为他清楚明白感受到了沈浪的怒意。
一点小事而已,沈浪维护夫人很正常,可也不至于这般不给表小姐留情面,陆明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沈浪挥手叫陆明出去,他请奚蔓蔓坐下喝酒,给她倒了满满一杯:“表妹,这可是你最喜欢的酒,表哥知道你喜欢,给你酿了许多,日后你回京城,便可以带回去。”
这才来,沈浪就催着她走了么?男人的心,果然变得快!这世上的男人就没一个好的。
沈浪把酒杯推到她面前:“表妹。”
奚蔓蔓看着酒出神,她的手不自觉放在了肚子上,咬唇许久,她笑着将面前的酒往沈浪面前推:“这都天黑了,表哥还留在我房里,同我喝酒,不怕嫂嫂她多想?”
沈浪呵呵想笑,他还巴不得金玉多想,但嘴上还是说:“你嫂嫂她心宽,听说你邀我来吃饭,她叫咱们尽兴才好。喝点酒算什么?”
原本第一日过来,合该一家人都坐在一张桌子上吃一顿,奚蔓蔓却邀请沈浪去她房里吃,虽是当着好几个丫头的面,也不合礼数。
沈浪把酒杯再往她面前推,嘴角含着一丝冷笑。
眼看这酒推不掉了,她干脆将酒杯拿起摔在地上:“表哥,我不和你绕圈子,这次来,我是想要问你,当初你说好要娶我,为何娶了别的女人?你知道我听说这件事有多伤心吗?表哥你休了那个女人吧。”
沈浪看着那碎在地上的瓷杯子,笑了:“蔓蔓,以你的家世,姑父一定会给你找个称心如意的郎君,何必一定要表哥我呢?我父亲都瞧不上他儿子,你看上了,岂不是很亏?”
沈浪语气冷到了极点,奚蔓蔓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子,她也索性发起脾气来:“我不管,表哥我一定要嫁给你,你给我休了那个女人!”
沈浪起身抬脚:“我房里的事,还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
沈浪头也不回地走了。
奚蔓蔓要把他抓回来,抓了个空,只能扶着门沿爆哭,撕心裂肺地:“表哥你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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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踏进厨房里时,厨娘正把碗碟收起来,金玉已经用完饭,十分惊讶。
下午的时候,奚蔓蔓被金玉气得不行。金玉以为,她会跟沈浪告状,多说一会的。
金玉问他怎么回来了。
沈浪看她似乎一点也不伤心,反倒还挺意外,一点期盼的意思都没有。
沈浪的脸拉下来,吩咐张妈妈重新弄了饭菜来。
想到白天的事情,金玉解释:“今日,疾风冲撞了表小姐,但这事我也有错。若是表小姐有气,我愿意受罚,希望爷不要怪罪疾风。”
因为疾风的事,奚蔓蔓不愿意跟金玉一起吃饭,直接吩咐陆明还有厨娘,弄了一整桌的饭菜到自己房里,把沈□□过去。于理不合,但是在这沈府里,沈浪和他的表姑娘奚蔓蔓才是道理。
因此,金玉一句奚蔓蔓的不是也没说。
沈浪看出来了,金玉只是担心奚蔓蔓的无理让疾风受罚,一点也不在意奚蔓蔓将她的夫君叫过去做什么。
“你放心,”沈浪说,“我听陆明说过了,不是什么大事,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正好张妈妈进来,桌上重新摆满饭菜。
“多谢爷的宽待。既是表小姐过来,若我招待不周,还是该解释一下,以免引起误会。”金玉给他布菜,同时说,“表小姐要多加两个丫头服侍。目前人手不多,一时难得找到人,开销也大。陆先生也拿不定注意,所以请爷您看看如何是好。”
沈浪夹起一块肉,递到金玉嘴边,他说:“你如今是我的夫人,别人说什么做什么不用管,你只管按照自己的意思来。”
金玉点点头,按住了心中的疑惑。都说沈浪和这个表小姐的关系很好,很是疼爱。但是金玉感觉,沈浪对这个表小姐异常冷淡。
面对眼前的大块肉,金玉摇头,她不吃。
沈浪却没有收回手,他两眼对着金玉。
金玉在他的眼光里败下阵来,只能张嘴,含了那一块肉,咬在嘴里,细细地嚼。
接下来两人都没怎么说话。
沈浪的脸色渐渐好起来,他似乎喜欢上了给金玉投食的感觉,自己没怎么吃,却一直往金玉的嘴里塞东西。
金玉的腮帮子鼓起来,像是个可爱的小仓鼠,又像是小姑娘气鼓鼓时的样子,很滑稽。
沈浪终于觉得心胸舒坦。
一大早,金玉和沈浪用过早饭,前脚金玉服侍沈浪整理好衣衫出门,后脚奚蔓蔓便赶过来与金玉一同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