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身上带死气的人变成了范增, 他没办法坐视不理。
只是已经这个时间了, 好像拉着对方说这些确实不合适。
好在范增身上的死气还不是浓重, 所以他还有机会跟死亡赛跑。
季修年当然希望这是自己感觉错了, 只是万事还要做两手准备。
他心下烦乱却不知道能跟谁, 最后抱起地上的八妹叹口气, 像是问它一般:“八妹,范哥会没事的对吧?”
“喵。”八妹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季修年眨啊眨,也不知道听懂了没。
季修年却是摸摸它的脑袋, 像是给自己打气一般:“一定会没事的。”
这天晚上季修年睡的并不是很安稳,心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翌日清晨,季修年早早起床准备去见范增,才发现人家早就去了演播室。
第二次公演即将录制, 不管是工作人员还是练习生都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更别说作为导演的范增了。
“各单位准备,确认机位。灯光师跟音响师到了吗?待会彩排一下走走过场,务必保证舞台效果……”
范增坐在监视器前,忙着跟各部门协调指挥工作。
虽然脸上还有疲色,但是比着昨晚看起来是好了很多。
眼见他的周围都是人,季修年不好找机会上前,只能选择暂时等在一边。
“年哥,你在这里看什么?”
陆煦的声音忽然从背后响起,季修年回头才发现他已然站在了自己旁边,视线眼看是落在了范增身上。
季修年已经憋了一晚上,见到陆煦忍不住就想跟他确认:“陆煦,你能看到吗?”
“看到什么?”陆煦闻言偏头看向季修年,像是在等他的答案。
陆煦说话的时候漫不经心,似乎超然于外物一般。
他明明是在笑,可是给人感觉就是现在的他没什么情感。深色的眸子透着淡然,莫名给人一种看透生死的感觉。
这样的陆煦多少让季修年觉得陌生,他努力忽略掉这种怪异感,直接了当道:“范哥身上的死气,你能看到吗?”
陆煦不觉挑挑眉,有些意外季修年居然看得到。
死气这种东西常人按说是看不到的,之前他看到蓝高杰的死气时陆煦还以为例外,没想到范增身上的他也看得到。
“嗯,我也看到了。”陆煦没有否认,只是轻轻点了头。
他的态度太过淡然,以至于季修年十分不习惯。范增不管怎么说都是他们认识的人,明明知道他可能会死,可是陆煦还是没什么表情,这种情感真的正常吗?
季修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心里不舒服,但还是问了陆煦一句:“你有什么办法吗?或者你听说过有什么可以阻止死亡吗?”
陆煦摇头,有些诧异道:“难道你想阻止范哥的死亡?这是不可能的。人各有命,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就可以。”
陆煦说话的时候表情肃穆,看着就是认真的。
虽然他说的有道理,可是季修年没办法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离开。
或许陆煦说的是对的,但是事情还没发生,总得试试不是吗?
“我还是想去做点什么,死亡不可逆,但是范哥现在还活着啊。”季修年每说一句,心里便坚定了一分。
只要能救范增,他什么都愿意尝试。
季修年向来温和,这还是陆煦第一次见他语气这么决绝。
“那就试试好了,万一呢。”陆煦不想泼他冷水,只是抿嘴对他笑笑。
季修年转而看向范增,眼见他周围没什么人了,这才立刻上前道:“范哥,能跟我聊几句吗?”
范增手里还拿着对讲机,见状暂时停了下来:“怎么了修年?”
季修年不想藏着掖着,直接拉着范增去了个没人的角落对他道:“范哥,有件事情我谁都没说,但是现在我想告诉你。”
他的表情太过严肃,范增不由愣神,随后问了一句:“什么事情啊?”
季修年轻轻舒了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一般:“蓝高杰死了。”
“哎?”范增闻言有些傻眼,半响才道,“人家只是退赛不是死掉了啊,怎么忽然这么说。”
在范增看来,蓝高杰如果死掉了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虽然网上也有关于这方面的猜测,可是好好一个人怎么可能死得无声无息。
再者,季修年跟蓝高杰没有半点联系,要是对方真有什么事情,那也是媒体知道的更早才对啊。
季修年本来不想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只是已经开了口,后面说起来就很容易:“他真的死了,我在他的身上看到过死气。至于工作室为什么压下来我也不知道,估计是遗愿之类的吧。”
范增依旧觉得这个说法太牵强,却也不想跟季修年争辩什么,满脑子想的都是今晚的公演:“所以,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个?”
季修年有着片刻沉默,而后才道:“我是想跟你说,昨天我在你的身上也看到了死气,所以才会问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饶是不怎么信这些,范增心里还是咯噔一下。
没人会喜欢听别人说自己会死,范增也是一样:“害,那除了我跟蓝高杰,你之前还见过别人身上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