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敏感,想得太多,又太容易钻入死胡同。
祁念还是硬着头皮问了:“为什么......”
他想问清楚,为什么跟他道歉,又为了什么。
“因为我不会对一个不喜欢的人好,”顾飒明低低哼笑了一声,温声说道,“还有点后悔,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伤害了你。”
顾飒明站起身,被压得陷下去的床面回弹。
祁念吞咽两下,眯眼去看,窗帘“刷”的被顾飒明拉拢,只留了一截缝隙,祁念瞳孔微微变大,觉得一切又静谧起来。
然而依然只有他从头到尾都烧着,烧得晕晕乎乎。
跟上次感冒不一样,祁念这回越烧头脑越清醒,转动越灵活。
他一会儿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什么感官都沦为摆设,在无所遁形的阳光里也隐了身;一会儿又觉得有一只大手按住他的头,扼着他的喉管,压在他的心脏上,力道很大,令他无法逃脱。
就是全都表现不出来,使祁念看上去呆板,像无动于衷。
顾飒明重新走回来,看着呆坐在原地几乎没动过的祁念,笑了笑,不咸不淡道:“所以,虽然我们是同班同学——但辈份还是在那儿吧?叫声来听听。”
“没有不喜欢。”他补充道。
这事要是被施泽知道,估计中指早就再次比了上来,爸爸都不兴当了,而是想成为弟弟......
床铺再次往下陷,发出格外明显的一声“吱呀”,祁念咽了咽喉咙,脚趾抓地,在不明的光线里糊弄着顾飒明的目光。
因为祁念坐在了那,顾飒明的腿放不上来,只能歪着。
祁念跟长在了那块床单上一样,而此刻待在过度紧张的关头,他居然突然觉得很饿,而且自己该去洗漱了……
他早就找到了拖鞋,穿在了脚上,在石化状态里挣扎矛盾了很久,连呼吸起伏都不平起来。
最后祁念皱着脸,只用了不到一秒,就从床上移动到了门口,一溜烟开门跑了。
走前还记得关门,动作还很轻,脚步都是刻意绷着着,和地面的碰撞声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