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飒明挑挑眉,理所当然地说:“弟弟不可以管哥哥的,而且我成年了。”
祁念“哦”了一声,成年了了不起吗?
他迷瞪着眼站着,顾飒明不先动作,他也就不动,想让肩膀上的手停留得再久一点。
顾飒明离开时带走了左手捏着的拆开了的情书,祁念有那么一点点后悔,顾飒明问他看不看的时候,他觉得其实可以拿来看一看的。
顾飒明会跟那些喜欢他的女孩子在一起吗?他说了不会,可他也说了祁念管不着他。
不过祁念今晚已经可以舒服的度过——顾飒明话里话外是真的把他当成了弟弟的意思,还言而有信地给他买了新赛车——这是祁念自己记得,但都没当真的承诺。
祁念甚至还能回味到一点甜滋滋的感觉,想着上次的饮料还能再喝一次就好了。
顾飒明回房后往床上一躺,仰着把纸张举到眼前又随意扫了两眼。
腼腆纯真的字句,乏善可陈的表白。
之所以会被顾飒明亲自拆开,是因为凑巧找了个不一般的信差。而如此一来的结局也只能被亲手丢弃。
顾飒明都不用翻身,手直接往床边一探,就把它们扔进了废纸篓,落下去没发出什么声响,纸边刮过塑料袋的震动是它最后表达存在的方式。
他望着天花板,自然而然想到刚刚那个小朋友。
祁念就像座飘摇的冰山,最开始只露出锋利尖锐的一角,处处冲撞,让人只想“不敬而远之”,可谁知道冰山随便两下就能捂热,越往下探究越能发现许许多多意想不到的东西。
在顾飒明能看见的部分,他的弟弟似乎已经变成了一座绵绵冰,软乎乎的,偶尔有些小冰棱扎扎人,也没有关系。
顾飒明没躺多久就从床上坐起,耽误了不少时间,还有该做的事情没有做完,他坐回书桌前,刚拿起笔转了一圈,放在一旁被遗忘了很久的手机“趁火打劫”地开始震动。
顾飒明拿过来一看,停顿两秒才接了起来:“喂,爸?”
大概父子之间都不善表达感情,只适合面对面交流,所以顾父从前就很少会给顾飒明打电话闲扯家长里短,除非有着急或重要的事。
“飒明,吃饭了没,在学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