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把头埋着,肩膀极其细微地抖了抖。
顾飒明心道不好,蹲下来后扯了一下散落在祁念身旁的那一大截毯子,然后靠过去,偏头找祁念的眼睛,他贴得更近一点,手摸索着从祁念的后颈滑到前方,托着祁念的侧脸。
祁念脸上的皮肤薄而细腻,也很干燥,但那一双漂亮的眼睛肿了,睫毛粘在一起,被打湿成一簇一簇的。
被欺负得也很漂亮。
“怎么哭了?”顾飒明低下头说。
即使顾飒明跟祁念明知故问,祁念也觉得自己没立场不高兴。
而那一个个字钻进耳里,对方张合的嘴唇时不时蹭在脖子上,祁念依然不合时宜又没出息地浑身痒痒,觉得心动。
他紧闭着的嘴唇缓缓张开,却没发出声音。
手里柔软的被毯一角已经湿了,即使是在恒温二十多度的室内,贴在皮肤上也很凉,并不舒服。
顾飒明将他宝贝一般抓在手里的毯子抽出来:“都湿了。”
祁念被抓着了证据,看看他,觉得羞愧和难过,又迅速游移开目光,吸了吸酸涩的鼻子。
“不让你选文科委屈啊,”顾飒明语调轻松,拿他没辙似的,只眉宇间并未舒展,“以后绝不后悔我就让你读,答不答应?”
祁念闻言怔了怔,好半天终于反应过来,又快哭了。
——顾飒明其实从来没有要折磨、威逼过他。他是真的骗了人,没资格委屈。
顾飒明失笑,懒散地往旁边一靠,搭在祁念腰间的手跟着用力,发号施令道:“坐过来。”
“哥哥......”祁念搂着他的脖子小声叫他,听话地往那边挪,一小滴烫人的眼泪跟着落在顾飒明背上。
等不及那缓慢的行动,顾飒明收紧了胳膊,让祁念分开的双腿卡在自己身体两侧,面对面将人捞进怀里,非得再问:“那时候在哭什么,嗯?”
祁念敛声屏气地坐在顾飒明身上,他腰腹发软,毫无自觉地拱了拱,嗫喏道:“你故意忽视我,宁愿玩游戏也......”
“嗯,我故意忽视你,”顾飒明喉结上下滚动,挑挑眉,“宁愿玩游戏也不玩你,难道不应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