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臻这种家长、老师口中的二流子、小混混,要什么没什么,同时也什么都干得出来,属于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他知道,他就是个烂人。
虽然他自认自己唯一真的从没有想过要伤害徐砾,但他们一开始就是以交换利益走近,还因为踩到了徐砾的底线,徐砾早已连继续利用他的机会都不给了。
“你们在干什么?”巷子口突然传来一喝,钻入徐砾耳朵里。
徐砾瞬间心脏一抖,猛地把手抽出来,想要挣脱黄臻的束缚。藏在布料下的食指指节刮过刀片,慌乱间被划得很深,鲜血比痛感来得要快,迅速涌了出来。
施泽没想到他这个点回学校都能碰见徐砾,更没想到居然还能看到早已转走了的黄臻,那俩人身体挨着身体,脸对着脸,挤在墙角不知道在说他妈的什么玩意儿。
他脸臭得不像话,冲上前扳开压在徐砾身上的黄臻,转眼就一拳砸了过去,快准狠地把人打得一个踉跄,黄臻嘴角立即渗出血珠。
如今的黄臻也不是干吃素的,他嘶了一声,弯腰手撑着膝盖,直起身后趁着施泽在看徐砾那边,扑过去还了一拳。
施泽堪堪躲开,但还是被打到了,顿时怒火更旺,睨着眼睛揪住对方的衣领,使了全劲把人往一旁的墙上怼:“就凭你?”
徐砾手里湿湿黏黏,一阵阵刺痛紧接着传来。
那边施泽占了上风,正剑拔弩张着,徐砾藏在衣服下的拳头握紧,勉强堵住了伤口,只见施泽转头,把矛头指向了他:“你说!我打不打?”
施泽目眦欲裂,右拳已经举过了头顶,非要逼他做选择。
徐砾感觉到手里出血量小了,但还在不停的流,他微凸的喉结动了动,像是岿然不动地和施泽对视。
被黄臻打到的那一下使施泽脸上肿了一块,徐砾少顷眼神晃了晃,才终于说:“你别动手。”
这声音前所未有的温和,像一阵轻微的暖风吹过只有零上几度的冬天。
你别动手,不用为了我跟别人动手,不值得。
远处步履蹒跚的一位老奶奶走了过来,施泽听了他的话,浑身都有些僵硬,十分艰难地垂下了手臂。
这么温柔可人的声音,他和徐砾上过那么多次床,也从没听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