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在英国那会儿给你打下手,看着你通宵通宵地熬,不要命似的二十四小时连轴转,硬生生从中杀出了一条血路,不然顾飒明你以为我为什么?为了去董事长那儿高就?就认准了要给你们祁氏累死累活卖命的?我家里是没矿,但也不是就找不着别的工作了!你这话也太过分了,啊!”
作为下属这些话叫冒犯上司,不能说,但作为几年来建立下“革命情谊”的同盟和朋友,苏成林说得一气呵成,十分的不怯场。
把不快全吐出来后,其实心里也没那么气了。
顾飒明跟他强调过关于祁念的一切都要优先汇报,可关于祁念的一切少得可怜。
他能理解顾飒明为什么会口不择言,看起来冷静至极也难得地失态了一次。而且确实是他自己有错理亏在先。
之前苏成林一直没明白,祁念和顾飒明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关系好这一家人还不烧高香,免去了一场由争夺家产引发的家族斗争,为什么反而要让他们强行隔开,断绝关系?
后来跟着顾总大杀四方跟久了,苏成林受留学时周围的文化氛围影响,对从来不近女色的顾飒明的性取向猜了猜,顺带联想两番,便立即打住,末了忍不住暗骂一声:“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板上钉钉的好一个禽兽啊!”
但说到底只是猜想,是或不是于他而言不重要,他便再也没深究、在意过。
顾飒明让他背地里查,他就查,查到最后顾飒明甚至只想知道祁念的基本动向——祁念还在不在温哥华?祁念毕业后回国没有?祁念现在在哪里?
苏成林作为一个旁观者,不动容也是假的。
“抱歉,”顾飒明被他连番质问后,沉默半晌,意识到自己迁怒了信任之人,开口说,“刚刚我......”
苏成林忙打断他,主动给自己铺了层台阶下,洒脱道:“你把话收回去了就行,我刚刚那也都是气话来着。”
顾飒明又郑重说了声抱歉。
苏成林的气早消得一干二净,这会儿他大度地一摆手,得意洋洋:“我已经忘了,忘了!咱俩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顾飒明闻言挑了挑眉,终于忍不住好笑道:“什么也没发生过?你要好意思拿这个月奖金,我没意见。”
“谁跟钱过不去,我还就好意思拿。”
“......”
“哎顾总,还剩半个月啊,别决定的这么武断!”
苏成林讲完玩笑话,最终转移到了正事上:“对了,刚刚集团总部那边确实来了个电话,说近期需要再召开一次董事会,让我们做好准备。”
“做好准备,不过就是做好投赞成票的准备而已。”顾飒明也恢复正色,跟他对视一眼,云淡风轻地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