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念生硬地转移话题道:“要不我再给你倒杯牛奶......”
“祁念,”顾飒明叫住他,让人坐下,“我不喝了。”
祁念不想回答,他也并不在意。
顾飒明感知到祁念的局促和不安,抬手揽上祁念的背,把人轻轻抱着。没再接收到抗拒,他收拢双臂,只是单纯地和祁念拥抱,却是这六年来第一次前所未有地觉得踏实。他的祁念对他有怨言、不认他、躲着他,那也是他的弟弟,是他拼尽全力保护着、想永远宠着的乖小孩。
顾飒明忍耐着,像天底下每一个关心弟弟的哥哥那么问:“这些年,一个人在温哥华过得好么?”
祁念告诉自己就放纵这一次,他把头埋在顾飒明颈窝,隔了很久,声音闷闷地传来:“很好。”
“有阿姨照顾我,学校里的同学教授很热情,对我很好,他们都......很好。”
顾飒明沉默半晌,说:“那就好。”
他抚在祁念肩上的手颤了一下。
曾经将祁念拿捏在手里,如今坐惯主位从来不讲情面、游刃有余的顾飒明,接下去的话却不敢问了。
哪怕再笃定,也可以归纳进过分自大和自我安慰里。
顾飒明怕祁念会告诉他说后悔了。在那么多很好的人里,他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特别的,喜欢的,所以后悔跟自己的哥哥有过那么一段不可告人的感情。
坐过山车一样,和在死胡同里的时候相仿,而程度更甚,顾飒明此刻前所未有地感到心慌。
祁念离开顾飒明的怀抱,在安静中低落而丧气地开口:“顾飒明,你现在还抽烟吗?”
“没抽了。”顾飒明闻言抬起地说。
他又补充:“就今天,抽了一根。”
“是吗。”祁念从那个潮湿的吻里尝到了的。
他哥哥没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