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正三所的路上,四福晋的脸色很是不好。
诗瑶担心地看看靠在轿辇背上的主子,转头吩咐奴才道,“都小心着点儿,天黑了,别滑了脚!”
“是,”抬脚的太监们应着,脚前脚后地走到了钟粹宫西路。
夜晚的钟粹宫没有一丝灯火,自从温僖贵妃、平妃先后去世,更有桃儿上吊自尽后,钟粹宫就整个空了下来,寂静的庭院在闷热的夏夜中透着点点寒意,让过往的人禁不住地想加快脚步。
诗瑶往高墙中露出的房檐看了看,那狰狞的影子似乎随时要冒出些魑魅魍魉来,“快点儿走,快点儿走,”诗瑶回身吩咐道。
四福晋被加速的轿辇晃得头痛,皱着眉睁开眼道,“干什么呢?这急慌慌的。”
诗瑶抿了抿嘴唇,“福晋,奴婢觉得,这里——。”
“啊!”一声尖叫划破长空,四福晋的轿辇被吓得左晃右晃,所有人都顺着叫声来源看向钟粹宫的上空,黑暗中一个长裙长发的人影飘在院中的树梢上。
正三所
苏伟正趴在自己的床头,往瓷缸中堆砌的冰块儿上放切好的西瓜。
“苏公公,苏公公!”王朝倾推门而入,“您快去,福晋晕倒在钟粹宫旁的石道上了!”
苏伟跟着四阿哥出了阿哥所时,钟粹宫旁已经灯火通明了,近处值守的太监、侍卫都赶到了现场,大家三五一群地议论纷纷。四福晋坐在轿撵上,脸色惨白,似乎刚清醒过来。
“怎么回事?”四阿哥皱着眉上前。
“爷,”福晋叫着四阿哥,一向端庄的脸庞难得地露出柔弱怯惧的神色。
四阿哥走到轿撵旁,握住福晋的手,“别害怕,我在这儿。”
福晋紧紧抓着四阿哥的手,惶恐无助地点着头。
苏伟在一旁看着,咬了咬嘴唇别开头,对跟来的小太监吩咐道,“快去给福晋宣太医。”
四阿哥看了苏伟一眼,不动神色地站直身体,巡逻的侍卫长上前行礼道,“四阿哥,我等是听见尖叫声赶过来的,具福晋的随从说是,是钟粹宫闹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