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她鼻子。
“你会嫌弃我吗?”
“这问问的得有点弱智了!”
他糗她。
她大叹:“你不知道吗?陷在爱情的男女,都会做一些弱智的事情。要不然怎么会有些男人傻傻的拿着一把吉他,站在他心爱姑娘的窗前,唱情歌求爱;或是拿着一枚戒指,跪在求婚……”
“那是浪漫!”
“在我看来差不多。一旦陷在感情里,就会做一些傻头傻脑的事情!”
“咦,亲爱的祁太太,你这是在向祁先生我示爱吗?”
祁继双眼晶亮的笑问。
时檀再度大叹:“我以为我表现的够清楚了……”
“可是你还是没有清楚的表达出来!”
祁继极力诱惑她说出那句话。
“你也没有!”
她眨眨眼。
“我喜欢用行动表示!”
“我也是!”
“咦,你这是想晨练是不是?”
他变得似笑非笑。
“晨练有益身体健康!”
“想得美。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再好好练!”
他热吻了她一阵子,最终还是放开,进了卫生间……嗯,再不进去,他就得破功了。
她咬唇笑着,披了睡袍,坐到轮椅上,去把窗帘给拉开,泻进一室阳光,蓝蓝的天空一片清透。
她开窗,一阵清甜的暖风吹来。
很普通的一个清晨,可她的心,却变得无比充足。
因为有他。因为他爱她,她也爱他。因为彼此心心相映。
她知道未来肯定还有阴霾,但,至少这一刻,她的心,无比明媚。
**
八年前,嫁给祁继,那是时檀万万没有想到的事,一则祁家是真正的名门大族,他们拥有着悠久的家族历史,他们的家族企业,在一定意义上可以撼摇整个竺国的经济动脉,而骆家只是寻寻常常的中级资产阶级,在嘉市,还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富贵家族,离了嘉市,就排不上名号了。
是以,十八岁的时檀会能嫁进祁家最优秀的长孙,这消息一经传出来,整个嘉市就炸飞了。
那时,时檀也曾问过祁继为什么愿意娶她,他笑笑说:“那不是你该管的事。你该的是你愿意嫁还是不愿意。值得嫁还是不值得嫁。”
按说,这样的男人,打着灯笼也难在天底下找出第二个的,一般的女孩子,应该是想着法的嫁的,那代表的不仅仅是得了一个乘龙快婿,更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就算最终被甩,离异还能得到一大笔的分手费——在竺国,男方要求离婚的话,就得支付女方所有资产的一半作为赡养费的。
她不愿意,却又不得不嫁,这样一段婚姻,在当时的她眼里看来,绝对是不正常的。
一,它形成的太突然;二,它没有任何感情基础;三,婚姻目的让人觉得悲哀。
时檀至今还记得,自己拿到结婚证时那发傻的模样,一个她的名字,一个他的名字,一张显得有点古怪的合照,他的表情很自然,她的脸孔很僵硬,笑得很假。
尽管那么多年过去了,可她依旧清楚的记得那天给他们拍照的工作人员那疑惑的模样,似乎认为她应该笑不拢嘴才对。
“继之,看着这张照片,你有什么感觉?”
时檀问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在英国。
就在周六的下午,祁继带着她,还有小白,坐上老爷子的专机来了英国。
此行有四个目的:一,英国这边有事在处理;二,要探望第六师父;三,他想带她走走,重温旧梦;四,时檀在英国租用的公寓合约快到期了,需要退租,她需要把行李打包回家。
历经六七个小时飞行来到英国后,他们没有去他们的庄园,而是先来了时檀在这边的公寓。
这套公寓面积不是很大,却是时檀住的最久的地方,房内人每一件东西,都是她买回来的,带着她多年的感情,以及生活习惯,会让人感觉倍感亲切。
小白的房间内,贴满了他充满奇思妙想的***作,写字台上还摆着他离开时做完的一道练习题。
房内整洁依旧,因为有钟点工每周过来帮忙打扫晒洗……
重新走进这里,时檀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才短短两个月不到一点时间,她的人生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变化实在太大,现在重新从箱子底下把这张证件拿出来翻看,她难免会发出这样一句唏嘘之声。
今天的祁继,一派休闲装扮,没打领带,进屋后,就脱了身上的浅色风衣,只着一件黑衬衣,正坐在沙发上翻着小白拿过来的有关他小时候的照片,父子俩看得不也乐乎。
窝在祁继怀里的小白,可以很精准的说出某些他已有记忆的照片发生地的情况,他非常愿意和他的父亲分享过去的点点滴滴,父子俩黏乎的不得了,生生就把她冷落到了边上。
时檀拿着结婚证看了又看,终于忍不住去打搅他们。
祁继把结婚证拿过来,盯着很认真的看了一眼,笑了一眼:
“你是问我当时是什么心情吗?”
“嗯!”
她表示很好奇。
祁继眨眨眼,给了三个字:
“偷着乐!”
“偷着乐?”
“嗯……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你拐来当了老婆,我能不偷得乐吗?”
他笑得有点不正经,也引得小白捂嘴吃吃笑了一声。
“……”
算了,不问他了。
时檀把结婚证要过来,不再理他,开始滚着车轮在屋子里四处浏览:
冰箱是什么时候换的;学步车又是什么时候买的;小白的小床是可收缩性的,从婴儿到学会走路,小床不断的变化着它的形状,陪伴着小白在这个小小的空间快乐的成长;衣柜,收藏了这七年他们母子俩所有的衣物,都有纪念价值,离开了这个空间,摆到任何一个地方都会失了它原有的味道。
对这里,她有一种恋恋不舍的情节,过去那些岁月,她在这里度过的宁静时光,绝对是让人怀念的。
她站起坐到了沙发上,抱过一个自己最喜欢的抱枕抱着,闭上眼,闻着房里那淡淡幽幽的花香,就好像回到了从前。
“想知道我当时看到这张照片的心情是吧!”
身边突然沉下,下一刻,熟悉的男人气息扑面而来,一只有力量的手臂,牢牢就霸住了她,而后自背后绕过来,直直扣在了她腰上,并在她的额上烙下一吻。
这一动作一气呵成,就像演练了成千上万遍一样。
她笑笑,回眸,看到一张迷人的俊脸在眼前无限扩大,手上的结婚证,已然被他给抓了回去,唇被啄了一下后,又审视起那张证来:
“一副嫁得很委曲的模样,眼睛里全是谨慎的防备之色。就好像我能把她一口给吞了似的。
“我看到之后,第一个想法说: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欢欢喜喜的对我笑……”
最后一句,他是直视她说的。语气是那么的肯定。
如今,他办到了。
她对他微微一笑。
“如果那时,你告诉我,你就是小光头……”
两根手指按在她唇上:
“没有如果,如果历史重来一次,我还会选择不说。”
至于原因,部分他已经说过,另一部分,他现在不会说。
她静默一会儿,叹息,把头靠在他肩上:
“恭喜,你赢得了!”
他笑得温柔,低低了衔着她缠绵了一会儿,才用更为柔情的声音说道:
“应该说,是我们赢了!”
婚姻当事人之间,没有输赢之分:要么,全输,就此分道扬镖;要么全赢,自此白头到老。
待续!
---题外话---推荐完结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