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子!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孽子!”
父亲在身后叫喊怒骂,时其修掏出丝绢,一点一点擦干手上的、剑上的血迹。他随手一抛,染血的丝绢飘落在地上,好像抛去了时其修身上的什么东西。
“云辰前辈,首恶已诛,其余人麻烦您流放至青州。”
“好”
云辰不置可否地点头,拥有创世神的记忆,云辰不像元神主一样不通人情,他明白眼前的爱怨纠葛。可明白,不等于理解。他超然物外,无情无心,只是听从命令而已。云辰不经意地摆摆衣袖,关注着此处的几道莫名视线就慌张地收了回去。
时其修提着剑走到穷期面前,淡淡地开口,声音平铺直叙毫无起伏波澜:“主犯、从犯都已处置,只剩我父一人。作为家主,血案虽非他亲手所为,可他责无旁贷。只是生养之恩,无以为报,只得父债子偿,廖以为报。”
说着他反手一剑刺向自己腹部,剑透体而出,又被时其修粗暴地拔出。他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拄着剑,还是冷然的口气问:“你可满意?”
穷期被时其修的一剑惊到,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他咧开嘴嘲讽地笑道:“不够!”
“好”时其修又是一剑刺向自己的胸口,血迅速流淌而出,浸染了天青色的外袍,一滴一滴落到地上。所有人都被时其修的决绝惊吓到。原本大堂喧闹哭泣的时族人都安静下来,于是那血滴声格外刺耳,一声一声敲击在每个人心上。
“良材美质,不负你的心思。”穆瀛桓眼前一亮,这个时其修身上有剑骨,若非已经被齐云霄看上,他都想收入门下了。
“看我,看我”齐云霄挡在穆瀛桓眼前,“他可是我看上的,你不准插手。”
“你看上的?”穆瀛桓突然出手搂住齐云霄,屈指轻敲他额头,淡笑道:“本座还不至于和你抢徒弟,放心好了。还有,话不要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