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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开眼时,宗陵侯和星隐都在他眼前,星隐嘴角流着血,封魔镜已经黑了;宗陵侯跪在地上,一脸震惊,咬牙切齿,金刚圣轮的火焰已熄灭——刚才那一瞬间,金陵醉竟汲取了他们两人的攻击。
太意外了。
钟斐先跑去看星隐的伤势,已遍体鳞伤,心一下子揪起来。
寒无然也要扶宗陵侯,扶了好几下也扶不起来,宗陵侯仰头看钟斐:“为什么?”
钟斐哪知道为什么,他握紧金陵醉。
金陵醉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似乎仍在汲取宗陵侯的玄黄之力。
宗陵侯悲愤:“你要毁了我?”
钟斐摇头:“让我们走。”
宗陵侯:“假如不呢。”
他没有拒绝的权力,事实上,他连起身都办不到,寒无然焦急地查看他的身体,钟斐趁机扶着星隐匆匆地离开。宗陵侯见状,又急又气,还要起身。秋七弦一拨古琴,宗陵侯瞬间瘫倒在地。
“老五,钟斐到底是谁?”秋七弦冷静地问。
“他是我的人!”
“我是说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能克玄黄之力——你一定知道,别隐瞒了,否则,你就会像小牢一样,迟早有一天所有功法都会消失。”
“那就消失!他要,都给他,我什么都不要!”宗陵侯悲愤地喊道。
知道说也无用,秋七弦叹了口气,奏了一曲《烟波里》,曲调缓慢悲伤,宗陵侯的情绪在曲子中渐渐平淡,他躺在雪中,慢慢地说:“他,是让我们出来的人。”
……
逃出雪山,耗费了星隐最后的功法。
星隐的胸口血污一片,昏迷过去。更可怕的是,金陵醉还源源不断地汲取他的能量。他的唇色渐渐黑了,金陵醉越来越亮了——星隐,会死吧。钟斐将金陵醉浸入水中、放入火中,摔打,踩踏,根本没用,金陵醉就像贪婪的漩涡,吞噬着星隐。
钟斐应该去找涯梓,找慕竹,可是毫无功法的他带着昏迷的星隐,连一千米都走不了。一棵大树下,钟斐放下星隐,心如死灰。
“星隐,我该怎么办。”
万籁俱寂,钟斐牵起星隐的手,放在嘴边,一遍遍呼喊星隐的名字。声音哀伤,连飞鸟都不忍心听,不多时,星隐慢慢睁开眼睛。钟斐一喜,握紧手,怕眼泪会流下来。
“别伤心。”星隐勉强微笑。
“我控制不了金陵醉,我没有办法。”钟斐亲了亲星隐的手,忽然说,“星隐,你还有一点力气吧,我的心脏,连着金陵醉。只要我的心脏受伤,金陵醉就会毁灭,你只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