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昏暗，两人的眼睛都发出了幽光，他们隔着数米对视，在开始之前，科特再次确认：“我赢了你就不会再纠缠我，对吧？”

“……对。”克威尔轻叹一声，神色变得复杂起来：“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科特见他眼底透出了一股淡淡的忧郁，莫名有些不自在起来，他抿直了嘴唇，然后皱眉撇过脑袋：“你不也是……”

“我喜欢你。”克威尔纠正他。

科特却不信：“得了，如果当初没有发生那件事，你我恐怕会两相厌恶一辈子。”

“可我硬了。”

“那是因为我把你压在床角上磨蹭吧？”

“……原来你知道。”

科特哼了一声：“后来想想发现不对劲，重新回忆了一下过程，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说完正色看着克威尔：“所以你只是受那件事的影响！你的喜欢、你的追求、你的求婚全不是出自你的真心！”

克威尔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言语，而科特也不和他废话了，在雪地上大吼一声：“来吧！”

说完化身为一头巨大的雪豹，朝站在那儿的男人扑去。

克威尔并不躲闪，并也变成了兽形，顿时一豹一熊碰撞而上。

雪花溅起，复又落下，两道巨大的身影在黑暗中晃动、纠缠、躲闪，他们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格斗，但远远看着，却又像是在翩翩起舞。

但体型硕大的白熊抱住雪豹的一只后腿，在空中轮了一圈并重重砸在地上，雪豹的口鼻顿时出血，无法再动弹了。

“这几年，我一直在锻炼力量。”白熊喘着粗气，低声说着，“为的就是这一天。你输了。”

雪豹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胸腹起伏的很厉害，它暗金色的眼眸看了白熊一眼，自嘲一笑：“果然还是无法打败你……从小到大，我也就赢了那一次。”

“不，这五年以来，你无时无刻不在赢我。”白熊俯视着它，“万树说，先爱上的人是输家，从那天晚上起，我便沦为你一生的手下败将了。”

雪豹目光一闪，只见压在它上头的人温和了目光，并在它的身边趴下了，它开始舔它身上的血渍，亲昵的为它顺着因打斗而凌乱了的毛发。

雪豹渐渐平复了气息，它有些舒服的眯起眼睛，突然觉得安详。

“要我变回人形吗？”

“不，这样就好。”

克威尔并没有碰科特，他们两人在广阔的雪原上看着星星，和谐的仿佛他们这样过很多回。

克威尔告诉科特：“我确实是因为那件事才对你真正在意起来，但我觉得那是我们相爱的契机，是我们之前的竞争，之前的搏斗，一点点酝酿出来的，这样一想，其实在我们相遇的那一天，命运的齿轮就开始转动了。你不觉得很厉害吗？”

科特不做言语，只是若有所思，而白熊又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鼻头和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