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顿时一阵低声议论,看向戴着鬼纹面具的酆都将军。
他脸上面具遮住额头和鼻梁,露出弧度优美的唇和下颌,煌煌灯火下似真似隐,教人看不真切。
萧桓入殿朝永光帝一礼,永光帝笑着摆摆手:“总算能在这种场合见着你,难得啊。”
阙阳公主对萧桓颇感兴趣,好奇道:“酆都将军?”
旁边一众纨绔也打量着萧桓,倍感惊奇。
萧桓在林熠座前停下,对旁边的阙阳和诸人视若无睹,朝林熠道:“侯爷这里是不是有点挤,随我一起罢。”
阙阳公主起身拦在跟前:“他可不能走,他还没喝酒。”
萧桓垂眼看看案上三碗烧喉烈酒,淡淡道:“这算什么要紧事?”
他扫了阙阳和围着林熠的一群人,周身散发着冷漠。
阙阳愣住了,一时极为尴尬,旁边的纨绔们也不敢出口顶撞这位酆都将军,没人给她帮腔。
林熠掸掸衣袖溅上的尘渍,终于露出一丝从到这里就没有过的淡淡笑意,点点头随萧桓到一旁落座。
“还不回来坐好!”永光帝不让阙阳再生事。
林熠坐在萧桓身边,低声问道:“怎么来这了?”
“早上你……阿琼的事,阙阳定会为难你。”萧桓道。
林熠侧头看他面具半覆的俊美侧脸,知道这人是为了自己才在此露面,心里暖了许多。
宫宴过半,萧桓被留在永光帝跟前说话,林熠独自走到湖边清净处,夜风轻动,园内灯笼明亮。
阙阳公主记恨着他,走过来,嗤笑一声:“听说你上午亲自把一个小贱人送去净乐司,着人安葬抚恤?你倒管得够宽,那小贱人与你什么关系?”
林熠微低头,两道剑眉英朗,淡淡道:“本侯上午还没见到贱人。”
阙阳听他话里带刺,含沙射影对她不敬,咬牙不悦道:“好大的胆子!本宫惩戒过的贱人数不过来,你难不成要挨个疼惜一遍、一一把他们厚葬了?”
“公主说的话可不太体面,本侯厚葬的小姑娘,生前倒是很可爱的。”
林熠仿佛在话家常,不经意间瞥了眼不远处一身羽林校尉服的吕浦心。
“敢拿个死掉的贱人和本宫来比!”
阙阳怒上心头,摘下腰间那条八段铜鞭,手臂高高挥出一道弧度,如蛇一般的铜鞭带着啸声劈头盖脸朝林熠打下来。
林熠动如闪电,轻轻一跃,就地避开那鞭子,铜鞭抽到地上如雷鸣。
“公主怕是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