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传庆挣扎着,恨不能跳起来活剐了韩景轩,他喊道:“她现在不在司令部,她被送到医院去了,你再不放了我,日本人就起疑心了,就更加没有机会了。”
韩景轩收回枪,瞪着吴传庆:“哪家医院?”
虽然心里恨毒了,韩景轩的眼神却令吴传庆不寒而栗,他不由自主地哆嗦着说道:“大,大同医院。河,河本带她过去治疗,说是,有一种,能让人讲,讲真话的药……我,我到现在还没出现,河本,河本一定,起疑心了,办不到的,你救不出来她的。”
韩景轩看了他一眼,抬起手枪对着头顶的天花板就是一枪,双胞胎又一次鬼叫起来,韩景轩怒斥道:闭嘴!
这一声枪响过后,传来蹬蹬蹬的上楼声,紧接着,东来顺旅馆门前那个灰长袍推开了屋门。韩景轩把枪精准无误地扔在他手里,阿琦点点头,枪口对准了哥哥。
哥哥彻底成了软骨虫,哭喊道:“为什么老是拿我开刀呀?”
韩景轩从墙缝里拽出电话线,又从茶几上拿过电话,三下五除二接好线路,转着号码盘拨通了司令部的电话,把话筒放在吴传庆耳边,不容置疑地说道:“跟河本请假,如果你敢耍花招,就试试看是我们的枪快,还是救兵来得快。”
秘书把电话转到了河本的办公室,听到河本的声音,吴传庆看了一眼韩景轩,他的眼神冰寒雪冷,吴传庆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电话那边河本已经不耐烦起来,问道,你有什么事情?
“哦,没事,”吴传庆颤声说道,“河本先生,我今日身体不适,就不去警察厅了,和,和医院那边了,河,河本先生,什么时候去医院,审问沈月眉那?”
河本抬腕看了看手表,说道:“处理完手头的事情我就过去。”长久的职业,让他非常多疑,吴传庆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对,不过他说过自己生病了嘛,但是他第一次叫了沈月眉的名字,以前他称呼沈月眉都是“臭**”“贱货”之类的。
河本摇摇头,或许过于神经过敏了吧。看看手头的事情处理地差不多了,于是叫来了自己的助手龟田,一同前往大同医院。
医院里弥漫着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河本走在走廊里,**声不绝于耳,眼前尽是他们的伤兵,医生因为不顺从,被杀了一批,吓跑了一批,此刻,伤兵躺在床上,医生护士根本忙不过来。一个眼睛上蒙着纱布的伤兵,喊了一声“八嘎”,抬手给了医生一个耳光,医生的眼镜被打落在地。另一个躺在病床上腿上打着石膏的伤兵,奸笑着手往小护士的衣服里伸,小护士吓得花容失色,惊声尖叫,她的尖叫声和伤兵的奸笑声在耳边混杂。
河本带着龟田,身后跟着几个日本的军医,匆匆走上楼梯,来到二楼拐角处一间僻静的小隔间,推开病房门走进去。
沈月眉虚弱地靠在枕头上,看到河本走进来,在自己的病床边坐下,只听他说道:“沈小姐,那次和我讨论大东亚共荣圈,现在明白了吧,要建立统治,首先要使用暴力,征服对手,扫清所有不服气的人,然后才可以和谐地统治这块沃土,实现共存共荣。你们唐朝的千古一帝唐太宗,不也是先通过玄武门事变弑兄夺权,才一统天下的嘛!”
沈月眉抬头看看河本身后的几个军医,一个手里拿着托盘,里面放着一支针管和一瓶不知是什么的药水,她不屑地笑笑:“又是什么花招?你们日本人呀,是不是把头脑都用在怎么折磨人上了,所以个子才长不高?”
河本奸笑起来:“这是我们新研制的一种注射药水,可以麻痹人的神经系统,问什么,说什么,一旦起效,你的大脑就不再自己工作了,而是一台听令的机器。这是新研制出的,你也知道嘛,这种东西,动物是没办法做实验的,因为兔子和老鼠不会说话呀,哈哈哈!”
河本哈哈大笑起来,转身望着身后的龟田,龟田仿佛听到了一个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一般,也哈哈大笑起来。
“所以,由你来做实验,需要多少剂量,才能起效。”河本说道,“不过,或许你会感觉头晕,恶心,有点儿,不舒服。”
说罢,又哈哈大笑起来,龟田也狰狞地笑着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