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无奈,她的面上满是焦急,不住的说着:“你说说,你说说,他们这到底去哪了!本来是去寻苏青的,如今可倒好,苏青没寻回来,苏东和婉君也丢了!”
苏老爷子宽慰她道:“我们现在也只好静静等候了,再担心也无用,他们迟早会回来的。”可是苏老爷子的担心也显示在了脸上。
赵氏这时候就显得有点幸灾乐祸了,她不仅不担心谢婉君他们,还在老太太耳边添油加醋道:“您看看,我说什么来着,我之前就说过了吧,他们去找苏青是假,出去私会才是真!”
老太太随即否决了赵氏的想法,厉声道:“胡说!他们二人清清白白,岂容你污蔑!”
赵氏却也扯开了嘴角直接脱口而出:“我说的一点都没错,他们从出去到现在,您瞧瞧有多长时间了?若只是出去寻个人,何至于这么长时间?就算他们寻不到人,这时候也该回来了吧!”
老太太任由赵氏在一旁添油加醋,她就是不为所动,她相信那两个孩子,绝不会做出离经叛道的事情。
时间慢慢的流逝了,老太太望眼欲穿,门外始终不见他们三人的影子,她甚至有些绝望,想到了更为不妙的结果。
“您觉得我有说错吗?”赵氏问了老太太一句,老太太却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只是一心望着门外。
赵氏见老太太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气急,随之又在一旁冷笑起来。她倒要看看,如若明天那两个人回来,却没有带回苏青,看他们到时候怎么解释!
呸!一对奸夫*,迟早有老天诊治他们!赵氏生出了这样的心理,要是山上的谢婉君知晓赵氏的这番想法,想必又要慨叹这个女人的想象力之丰富了。
昏暗潮湿的山洞内隐约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昨夜未干的雨水砸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一滴一滴,尤显清冷寂寥。
地上一人缓缓睁眼,入眼之景皆像被披上了层纱似的,叫人看不真切,奇异的泥土清香混杂着洞外花香扑入鼻里,整个人顿时打了个激灵,清醒不少,再看到周围的另外两人时,不由得心生疑惑。
这是哪儿,自己在做什么?
苏青揉着内里如同和满了稀泥的脑袋,喃喃自语:“我记得昨夜不慎落入洞中昏了过去,这会子怎会出现在此处了?”
掌心触到了布满砺石的地面,他小心翼翼挪动身子,看到另外二人是苏东与谢婉君时,更是大吃一惊,顾不得身上还有伤,便轻轻拍着二人的脸。
“快醒醒!”苏青抹掉了手上已干的殷红血迹,试着站起来,才刚要直起腿来时却重重摔在地上,眨眼间飞溅起来的泥浆如花在般绽于脸上。
他眼眶一热,整个人狼狈得如同沼中之蛙。
“大哥,你没事吧!”苏东睁眼便见他跌倒在地,忙出声询问着。
洞内的回声四起,久久不散,二人互搀着倚在长满苔藓的青壁上,阴冷随即如血液似的流遍体内命脉。
苏青颤抖着唇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我昨夜是在那洞中的,怎一转眼便到山洞来了,还有,你们怎么来了?”
说话间他朝还未醒来的谢婉君望了一眼,清冷双目中有掩不住的疼惜。
“快别提了,昨夜嫂子见你夜深未归,非得亲自上山寻你,我不放心你二人,紧跟在后上山,”苏东摆着手,频频摇头,眼中隐隐有逃过劫难后的欣慰,“寻到你时你已是昏迷不醒不谙人事之状了,彼时又逢滂沱大雨,我们不得已便来了这山洞。”
好在还有个避身之所,不至于顶着危险冒着大雨下山。
得知是两人将自己弄到这山洞中的,苏青心里的感激溢于言表,感谢之词却梗在了喉咙里,久久说不出来。
“还好有你与我娘子,感谢的话我也不说了,你我兄弟之间有何困难,只管说就是,我能帮的定不遗余力的帮!”他拍拍对面人的肩头,擦伤的指骨微微泛着青白。
许是受了伤又受寒,苏青此时干咳不已,口中痰难以下咽,面色青黑得堪比那烧得青黑的碳。
“大哥你没事吧,”苏东见了急得没办法,起身寻找周围有没有用以取暖之物,目光所触之处尽是肮脏污浊,根本没什么可用的东西,“这地儿荒凉,一看便是无人来过的,只怕我们再呆久些,会不利于你身上的伤。”
洞外树影摇曳,冷风如利刃蹿入洞中,亦将人心给吹得凉透,两人不禁打了个寒颤,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