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君啊,你到底要本公主怎么做才好呢?”
公主这些天心里也是乱七八糟的,她被婉君对去苏青的感情所打动,却又为婉君的毫无动作感到困惑。公主本来以为婉君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去麻子脸家找她,却没想到婉君到现在都还没去。
公主正坐在房中发呆,这时又下人通报,说是谢婉君求见公主。
“快带本公主见她。”
公主赶紧起身去迎婉君,根本顾不得更衣化妆。
这时的婉君正危襟正坐,花着还算精致的妆,穿着一件粉红色长裙,全然不像是找情敌谈判的架势。
公主陪着婉君到了城郊的麻子脸家。破败不堪的茅草房年久失修,房顶的茅草更是多年前换上的,早已经失去了本来的颜色。
草房更是摇摇欲坠,窗户破烂不堪,开门时门晃晃悠悠,似乎只要力气稍微大些,它就会掉下来。
麻子脸独自一人坐在房中,神色憔悴,估计这些天也没少承受风言风语。
“姑娘,我有些事想跟你谈谈。”婉君抢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对不起,谢姑娘,我真的是有些难言之隐,害苏大哥入狱,我心里也不好受。”麻子脸怯生生的看着公主和婉君,生怕原配发怒,对自己出手一顿暴打。
“我们来找你呢,目的只有一个,希望你能赶紧去县衙说出事实情,把苏青放出来。”公主恢复了她的架势,对着麻子脸居高临下的说。
麻子脸知道,事到如今,加害苏青不成,又得罪了公主,如果自己再不识抬举死活不同意,公主恐怕也不会让自己好过。
麻子脸赶紧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给公主连着磕了三个响头,随后又起身,对着婉君行礼,希望能得到婉君的原谅。
几天以来,麻子脸没少收到邻里的恶言恶语,虽说舆论总体上还是偏向于她,但是知道麻子脸真实状况的邻居显然对她充满敌视。
一个失去父母的孤儿,怕自己嫁不出去,就捏造事实,死皮赖脸的让苏青娶他,拆散人家姻缘不成,又腆着脸去求苏青让她做妾。
麻子脸想起这些天邻居们的指指点点,终于鼓足勇气,决定同意去县衙说出真相,放出苏青。
公主和婉君看着没有费多少力气就说服了麻子脸,麻子脸就同意放出苏青,两个人都觉得瞬时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直觉告诉我他们找苏青麻烦根本不可能只是单纯的一时兴起。”婉君低着头,手拄着下巴,一边思考一边说。
“也是啊,她跟你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祖上也没有积怨,确实是没有理由往你们身上泼脏水啊。”公主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一旁站着的麻子脸听着两人的对话瞬间抖如筛糠,没控制好平衡,一下子摔了一跤。
婉君闻声,赶紧跑上前去,扶起麻子脸。
看着麻子脸眼神中的恐惧,婉君知道,自己的猜想被证实了。
或许麻子脸的身后正有着一个即力量巨大且隐藏极深的势力,躲在暗处蛰伏,伺机出动,给自己以及家人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婉君的双手颤抖着将麻子脸扶起,两个人险些一起摔倒。公主察觉到婉君和麻子脸的异样,给她们一个鼓励的眼神,那眼神似乎在说,“一切都有我呢,你们别担心。”
麻子脸颤抖着双手从枕头下面抽出一个信封,双手递给公主。
公主看了婉君一眼,毫不犹豫的拆开信。
普通的信封,普通的信纸,当时流行的字体,完全看不出写信人的身份信息。
麻子脸说,自己其实并不是父母早亡的孤儿,家中尚有年迈多多病的老母亲需要供养。
母亲多病,常年卧床不起,饮食起居都需要人照顾。为了给母亲挣钱治病,她总要比别人做更多的工作挣些碎银供养母亲。有时候家里无米下锅,就只能上山采药挣钱。
“那日我从山上采药回来,却发现家里的门开着。我以为是自己走的时候太过于匆忙,没有关好门。进屋喊我娘,却发现我娘不在床上。我娘她根本没有行动能力,我心里很慌,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麻子脸边说边落泪,声音哽咽甚至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麻子脸努力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继续说:“我在房前屋后都找遍了,却没看到我娘的身影,倒是发现了这个。”麻子脸指指公主手上的信。
信很长,公主跟婉君一起看了许久才读完,大致就是说,让她去溪边救一个晕倒的男人,且自称是他的未婚妻。如果那个男人不买账不愿意娶她为妻,就去县衙告他,诬陷他骗婚。并且信中还交代了如何在县衙胡说八道博取同情并让苏青含冤入狱。
婉君读完信,简直怒不可遏,右手狠狠的把信纸捏成团,恨不得将它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