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抚掌:“娘子聪慧,可是这打趣为夫,却是不该的,我也要教训教训你才是。”
说罢便要褪去谢婉君的衣物,谢婉君凛然,思及肚里的孩子,忙拦住了他。
二人无话,一宿安眠直到第二日。
第二天一早,谢婉君去给老夫人请安,却见老夫人还未梳妆,就忙替老夫人梳了妆。
妆罢,老夫人携了谢婉君的手说道:“妙妙是哪日来的咱们府上?”
谢婉君笑笑:“老夫人可是糊涂了,妙妙前日才来的。”
老夫人扶额:“那的确没两日,怎么我感觉好几日没看到这孩子了。”
谢婉君忙掩嘴笑了笑:“老夫人这可是思念妙妙思念的紧呢,连日子都记不清了,可不是寤寐思服?”
老夫人也掌不住笑:“你这丫头,倒拿我打趣了,这寤寐思服,怎就用在我身上了?”
谢婉君忙俯身,在老夫人膝盖上撒娇:“是婉君的过失,大字不识,乱拿老夫人打趣。”
老夫人怜爱地摸摸婉君的头:“你这丫头,你若是大字不识,那这世上就没人识字了。”
说罢想起了什么,问谢婉君:“婉君,你可愿代我去请妙妙过来,我实在是想念这个丫头。”
谢婉君点点头:“老夫人的命令,婉君不敢不从,我即刻便去丞相府请她过来。”
外头的传来茶碗打碎的声音,原是赵氏来侍候老夫人早茶,未成想听到这番话,心下愤懑不已,竟不自觉将茶碗打碎。
“老夫人竟要谢婉君去请白妙妙,想来根本不曾把自己放在心上疼爱……”想到这里,赵氏掩面而走。
谢婉君一出房门,便看到地上一片狼藉,忙叫人过来收拾了。
看这情形该是赵氏来过了吧,想必方才自己和老夫人说的话,她也都听到了。心下不满,才打碎了茶碗,唉。
谢婉君稍作停留,回房用过了早膳。便起身去了丞相府,毕竟老夫人交代的事,自然不敢怠慢。
到了丞相府,却不见白妙妙身影,只一男子出来迎接:“你可是舍妹的知己好友谢婉君?”
谢婉君看了一眼,便知这就是白妙妙口中常提起的丞相府二公子白羡诺了,毕竟这样的人品长相,京城里再找不出第二个了。
谢婉君福了福身:“正是,敢问二公子,妙妙可在府里?”
白羡诺抚掌而笑:“谢小姐好生聪慧,不过看了在下一眼,便知在下身份。”
谢婉君莞尔:“二公子说笑了,方才二公子不也是一见婉君,便知我是谁了吗?”
白羡诺爽快一笑:“谢小姐这伶牙俐齿,倒让羡诺无地自容。只是今日却是不巧,舍妹和家母今日上街裁剪衣裳,还未曾回来。”
谢婉君垂手,有些难过,看来只好晚点再来了,于是福了福身:“那婉君便先走了,晚点再过来。”
白羡诺忙拦住谢婉君:“谢小姐留步,我与谢小姐不过聊了两句,便觉得谢小姐谈吐不凡,若谢小姐不弃,便在寒舍坐坐,等舍妹回来如何?”
谢婉君想想,白妙妙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如今自己若回去,也不知何时再来,不如干脆在这等好了。于是又福身:“二公子如此抬举婉君,婉君哪敢推辞,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看到谢婉君愿意留下来,白羡诺高兴不已:“谢小姐肯赏这个脸,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说罢便引了谢婉君往里走。
谢婉君听了这话却忍不住笑了笑:“二公子果然谦虚,堂堂丞相府竟沦为二公子口中的寒舍,婉君这一进,怕不是来生辉,反而是来听二公子打趣的。”
这话说的白羡诺有些不好意思:“谢小姐此言差矣,谦虚乃君子之德,所谓生辉,却也是肺腑之言,何来打趣之说?”
此言一出,倒弄得谢婉君惶恐不已,只是二人却并未因此黑了脸面,反而相谈甚欢。
二人还在讨论屈子的《涉江》,却听得外头传来白妙妙的声音:“我就说今日在街上看到喜鹊叫个不停,原来是府上有贵客来访。”
谢婉君听了这话,忙起身道:“人还没进门呢,倒先贫上了。”
白妙妙听了也不恼,反而拉了谢婉君一同落座。
说罢想起了什么,忙对着白羡诺说道:“二哥,这便是我常向你提起的谢婉君,苏家大少爷苏青的贤内助,也是我的知己好友。”
白羡诺听了这话,一时呆愣在原地,这样好的女子,竟已嫁做人妇了,实在可惜,可惜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今看来,是求之不得了,只是自己又怎能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