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这样的心里,女子走过去,牵起谢婉君的手,笑颜如梨花盛放,“姑娘,饿了吗?”
闻言,谢婉君的肚子很不争气发出回应。
“咕咕咕……”她确实饿了,跟苏青闹翻就没有吃东西。
谢婉君面皮不算厚,涨红了脸,像小鸡啄米一样点点头。
女子在其他姑娘的惊诧中,领着谢婉君到大堂中。
鸨母是个风姿卓越的女人,身材不逊于领着谢婉君的紫衣女人。
鸨母见识自是比旁人多,能看得出来谢婉君对她现在的环境不了解,这种单纯的女孩子最是好糊弄不过。
谢婉君像是一个物品一样,任由鸨母打量,她轻轻地低头避开这种目光,电光火石间她看到熟悉的那个身影——拿了钱财就跑掉的农夫。
更令人发指眦裂的是农夫搂着个鹅黄色衣裙的女人,还有其他的女人坐在他腿上,给他剥葡萄,真是奢靡至极。
这样的画面谢婉君不想看。
鸨母没有看到谢婉君的心灰意冷,还以为是她饿得发懵,当即下令让人带她去吃东西。
谢婉君脑袋里挥之不去的是农夫声色犬马的画面,而她竟然也跟这样的人相处了不少日子,都怪她眼瞎识人不清,才造成难以挽回的局面。
如同嚼蜡地吃了些许的皮蛋瘦肉粥,方才在大堂晃悠的鸨母走了过来,将她拉到梳妆台。
谢婉君原本不想让鸨母化妆,可她吃了人家的东西,只得是任君摆弄。
鸨母满意瞧着她亲手捣鼓出来的妆容,望着谢婉君交领大袖衫极为不满意,在青楼里哪还能不露点东西?这样保守客人看了也不会有欲望。
紫衣姑娘会意,去衣柜里挑了件象牙白的衣裳,领口恰到好处能露出点锁骨,轻纱的衣裳若影若现,能给人增添一抹神秘感,让她穿最合适不过。
“你穿这身真好看,日后赚了钱,可别忘孝敬鸨母。”鸨母笑道。
谢婉君皱眉,又是梳妆,又是将她打扮得不太像良家女子,而且这屋宇还有那么多脂粉味的女子……
她真是愚蠢,居然轻而易举被人卖了还对人感恩戴德。
谢婉君挣脱开鸨母的手,沉声道:“你们所做的行业,我不适合。”
语罢,清丽的身影往外边走。
鸨母拍了拍手,立刻涌进一群服装整齐的龟奴,她嘴角嘲弄道,“进了我这门还想离开,做你的青天白日梦。我劝你皮别太硬。”
谢婉君此刻听不进去任何话,像只在猎人面前临危不惧的刺猬。
皮太硬那句话下去,其他龟奴都了然于心,抄起家伙团团围住谢婉君。
谢婉君三脚猫的功夫哪里能跟那些训练有素的龟奴斗?
纤细的藕臂被龟奴轻松钳制住,想动都动弹不得,粗大的木棒往她的腿那么一敲,她膝盖弯曲跪下,只要不是脑子跟脸,其他地方打下去都没事,龟奴有分寸地打,既能让谢婉君疼,也能不让她受伤。
谢婉君死死咬住发白的唇瓣,眸子是赴死的决然。
鸨母继而走到她身旁,居高临下道,“还是好好学规矩,过几日便出去迎客。”
“是。”谢婉君一脸颓败,丧失斗志了。
她不过是女子,进了这里就算想要离开也得慢慢计划,否则不可能一下就能脱身。
谢婉君变得老实了,跟着鸨母学习,她自由聪敏,学习起来也不算难事,短短时间就学的有模有样,连鸨母都夸得赞不绝口。
“明儿个你准备准备,这回不许太拖着上台,除非是死。”鸨母抢在谢婉君回复前下死命令。
她已经拖了很多次,再拖下去岂不是放着银子不要?
谢婉君笑着称好,算是彻底死心。
次日,她的妆容是鸨母亲自整理,连鬓角都梳得一丝不苟,可见鸨母对她的重视程度。
鸨母一边梳着发髻,一边道,“老老实实将我教你的展示出来,也别丢了我的老脸。”
“是。”谢婉君乖顺应道。
风清月朗。
青楼里极为热闹,满堂都是不同阶级的男子,正兴奋着起哄。
鸨母扭着腰肢上台,用手理了发鬓,大声道,“有请谢婉君姑娘为我们表演。”
大堂底下欢呼声一片。
谢婉君是复杂的重重纱衣,将她不食烟火的性子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肤若凝脂,唇不点而朱,十足的美娇娘。
底下的苏青惊愕抬头,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上台拉着谢婉君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