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有些懊恼,齐贵人还算机灵,怎会如此不设防就吃下了毒.物?临死还敢口吐狂言,就不怕他一怒之下甩手不管?
太子殿下,你信也好,不信也罢。
对方是如此说的,可明明应该知道,他并不会轻信,说这些又有何用?
慕容骏深吸一口气,道:“段太医,请务必救活他。”
不论思绪如何混乱,有一点太子很清楚,自己并不希望对方就此死去。
太子有令,重若千斤。段太医点了点头,马上便开始诊治,诊了一会儿脉后神色凝重,又换另只手诊。
诊过脉,段太医想再看一看眼前这位“宫人”的脸色,确定病情,可是“宫人”脸上缠了一层厚厚的纱布,已湿了大半。
段太医当即跪下道:“太子殿下,沾湿了的纱布包在脸上,不利于透气,也不利于臣判断病情,臣可否将纱布去了?”
齐钰耳朵还紧张地竖着,忙道:“我不要!”
纱布藏着一个秘密,于齐钰来说有种奇妙的安全感,他也不想生命的最后关头还要被人评头论足。
慕容骏:“……”
慕容骏揉了揉眉心:“太医,别管他,该怎么治就怎么治。江禾,你去把毓秀宫……那个叫嫣然的宫人召过来。”
江禾忙不迭又奔去寻人,段太医认为齐贵人精神尚可,不至于马上有性命之忧,就先拆起了纱布,齐钰眼神愤愤地瞪着慕容骏,他好心提醒太子这么多,得来的却是这般对待!
慕容骏道:“你不必看孤,孤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孤避开就是了。”
太子当即背过身去,走到凉亭外边。
齐钰一愣,难道太子是以为,自己是为了避嫌,不愿意被瞧见真容?
算了,还是命要紧。他的伤势就算能瞒过旁人,总不能瞒过太医吧?
再者,他也没力气挣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