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弗洛里安出乎意料的适应良好,只是语言不通,他用肢体语言表现出了对村长家招待的感激,然后抓起他放在身后的那只大狼,直接递给村长,皱紧了眉头,发出两个相同的音节:“谢谢。”
司马晴被弗洛里安这种学习能力震惊了,不知道是因为弗洛里安的表情太可怕,还是因为司马晴带来的迷惑,村长本来想要极力推辞的,最后却迷迷糊糊的收下了这份“奇异”的礼物。
这么一大只皮毛完整的狼,且不说肉是可以吃的,那些皮毛完整的剥下来,品相一定很好,卖出去也是一笔不小的钱财。
对于他们来说,价值远远超过之前杀的那只鸡了。更不用说那个美貌得叫人目眩神迷的男人,还对着他家那些个一边偷看,一边馋鸡汤的小孩子们友善的一笑,招呼他们一起来吃。
大概也就是像这样仪态品格的人,才会有这样和善的态度,和难以用言辞来描述的容貌吧,村长看着几乎忘记了吃饭。
饱餐一顿之后,村长家的十一郎,带着司马晴他们,去到了十七郎的家,虽然没有抓回来食物,但是家中还剩下些粮食,十七郎煮完给母亲和弟弟吃,现在也才刚刚收拾好。
看到司马晴过来,十七郎几乎是蹦跳着冲了出来,一双眼里仿佛有星光在闪:“仙人,您来看我母亲的病吗?”虽然他母亲、村民、还有司马晴自己,都已经纠正过,他不是神仙,但小男孩还是坚定的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内容,似乎在他的脑海之中,对方真的是仙人的话,就一定能治好他的母亲。
那个叫做九娘的妇人,虽然重病卧床,连一点重活也做不了,但是家里仍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她自己也是梳洗得整洁,除了常年不见阳光以及吃不饱带来的皮肤蜡黄,她看起来比村庄里其他的村妇要好得多了。
在她的床边,就是个好奇的打量着他们的、大约两岁的小婴儿,他已经会走路了,只是不知道是缺少食物还是因为什么,走得并不好,模样也不是司马晴记忆中邻居家小娃娃圆鼓鼓的样子,手臂也是瘦条条的,看起来并不很健康。
再看他们头顶上的气运,在十七郎头顶气运中的那个黑点,几乎占据了他们头顶气运的三分之一,如果不是还有一层薄薄的生气阻挡,他们只怕也要不妙了。
司马晴打量着这套看起来还不错的两进院落,突然问了一句:“这处宅院,是不是之前动过?”
第一百一十一章:厌胜
说实在的,司马晴还在地球的时候,虽然也给人做过看相、看宅子的事情,但是因为年纪太轻,并不很受人信赖,会邀请他去帮忙的人,都是知道他家学渊源、本人也是很受业界认可的青年才俊。
了解他的背景,又请他出来帮忙,同时满足这两个条件的客户虽然少,但是有一点非常好,就是司马晴不用再耗费心思,说服他们信赖他。
但如今来到这片陌生的土地上,他跟弗洛里安又是穿着打扮跟他们完全不同的“异类”,对方能够对他有多少信赖,那就很难说了。
司马晴打量了一圈,倒是找到了问题所在,但具体如何,还要缓一缓说出来,谋害这家子的人手段下作恶毒,但是很明显能够看出来,他的手段并不高明。至少没有比自带望气这项大杀器的司马晴高明,就算没有望气之能,司马晴也妥妥能够制住他,总不用担心他的报复。
司马晴才刚刚问完那句话,从他们身后又追过来一个男声:“九娘!”,循声望去,那人穿着也是富贵,比起粗布麻衣高出不止一个级别,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厮。只听他语带嘲讽的道:“这老屋上百年了,若不是前几年翻新过,如今还怎么住人?”
这种明显的事实,司马晴当然也是知道的,他之所以这么问,无非是找个话题切入进去,把他真正想说的内容讲出来而已。
带着些许愠怒看过去,司马晴的表情显然说不上什么友善。
但就是这种冷肃中带着些许恼怒的模样,只一眼,就让那个明显还有很多话想说的男子闭上了嘴,一脸痴迷的盯着司马晴看,却是连话也说不清楚了。
弗洛里安眉头微皱,默默的挡在司马晴身侧,似乎要挡住那人不礼貌的视线。结果那个年轻人也是能屈能伸,从村民那里已经知道自己根本打不过面前这个护卫的他,主动挪开两步,换了个弗洛里安根本挡不住的角落,丝毫不肯放松的紧盯着司马晴。
被莫名其妙的盯着看什么的,司马晴现在已经大致习惯了,他叹了口气,索性直入正题:“当时重修旧宅的时候,是你一家人自己做的,还是请了旁人帮忙,当时可有怠慢?”
司马晴这样一问,其他几人的脸色就变了,除了小男孩和他的弟弟还有些懵懂,其他人都知道,这个问题的寓意是什么。好久没有这样努力文绉绉的说话了,司马晴自己都觉得怪怪的,不过对方能够理解就行。
倒是卧病在床的九娘,看起来很有见识的样子,说话柔声细语的,却能找出重点:“先生是说,我们一家子是被人下了厌胜术?只是我之前还能挪动的时候,已经把家中上下都翻了个遍,并没有找到厌胜之物。”
这妇人真的怀疑过,而且似乎有点懂这方面的事情,司马晴也就顺其自然的道:“这人心思巧妙,又存意恶毒,你看不出来也是正常。”
司马晴看了看房顶,沉吟了一下,对九娘道:“不知哪里能借个梯子过来,我们上去看看就知道了。”他看了看双眼放光,似乎很有话要说的那个年轻男子,补充道:“你也可以一起上去看看。”免得他到时候找出来东西,大家却不信。
那男子的小厮倒是挺有眼力见,不等主人吩咐,就主动跑出去寻梯子去了,其他人就在边上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