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钊懵了,他刚刚还变扭地憋着一口气脸突然蹿上一层薄红,带着羞涩和慌乱地眼神在周围到处乱瞄。
“就……就这里吗?这是不是有点太仓促了?”
“你想什么东西呢?”
苏西晏翻了个白眼,伸手给了崔钊一个脑瓜崩。
“我是说抱我上去,我要去看那间房间。”
“……哦。”
崔钊的表情迅速平静下来,带着几分落寞和委屈,他伸手把苏西晏给抱起来。近一米八的男子在他手上就和个小书包一样,异常轻松。
待走到门口时,他还不舍地回头,小声询问。
“晏晏,你真的不想吗?我可以用法术把这间房间变得很干净很好看的。”
苏西晏没好气地用双手直接勒住他脖子使劲晃荡两下,“把你脑子里不干净的思想都给我丢喽,谁要在这里做那种事情,殡仪馆里想这种事,你不亏心吗?”
不亏心。
崔钊在心中大声回答,作为一个禁欲了数千年的老妖怪,他根本不会有殡仪馆不吉利这种想法。不过,做那种事情感觉还是要在一个更好的地方,熟悉的环境,所有需要的东西还是合适的氛围……
殡仪馆这地不管是从什么方面来说都不算合适,他也就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但是果然……内心还是很想啊……
手指可疑地在苏西晏的大腿根部移动了几下,感觉到自己耳朵被狠狠揪住后,崔钊平静地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老老实实地垂着。只有毛绒绒长长的尾巴偷偷钻出来,在苏西晏腰上使劲儿磨蹭。
对于毛绒绒的大尾巴,苏西晏下不了手,只能揪着尾巴把它绕着自己的手臂来回揉搓。
崔钊说的那个房间在三楼最里面,隔了两道厚实的墙壁,曾经的大门被重新封闭起来,用水泥封死。一般人要排查到这个地方,估计要花费很长的时间,等他们找到里面困着的人也早就凉了。
房间内外遍布着散落的砖块和水泥干片,墙壁上洞开着一个成年人高的大洞,从边缘坑坑洼洼的形状来看,崔钊之前进门肯定是暴力拆卸。
苏西晏总共昏迷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里面的空气已经被替换大部分,但是还是能嗅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还有那种密封很久了之后浑浊的味道。
那些桌椅尸体都凌乱地丢在地面上,尸体因为存放不当已经全部呈现一种解冻后软趴趴的苍白样子。因为堆放的密度过大,甚至能味道一股带着冷气的腐臭味。尸体重重叠叠地堆砌着,脑袋叠脑袋,身体交缠,宛如一幅饿殍遍地的修罗地狱图。
苏西晏不适地皱眉,转头在另一边几张还摆放整齐的桌子上躺着几个身穿警服的身影。他们同样脸色苍白,面如人色,要不是还在微微起伏的胸膛,苏西晏估计会以为他们可能是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