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萧干笑几声插科打诨:“咳,我都说了我不喜欢润安这一款的,是你们非要塞给我的。”
闻太太听见这话一个气没喘顺,闻萧赶在闻太太暴走之前赶紧送她回了家,而后又赶到医院,闻鹤坐在外间的长椅上,手肘搁在腿上,双手撑住低垂的头,并没有意识到闻萧的到来。
还是闻萧坐在他旁边问:“里面怎么了,润安没事吧。”
闻鹤说:“不知道,初步检查不出来,还在等。”
闻萧有些不解的问:“大哥你为什么要现在和咱妈戳破,妈现在给你安排相亲的劲头正足,你这时候公开不是找骂嘛,反正你也知道我和润安只是形式。”
闻鹤苦笑:“我会嫉妒的,阿萧,谢谢你一直帮着我和他,大哥对不起你。”
上一世闻鹤突然带走程润安,没有给闻萧半点解释,间接导致他最后和闻萧决裂,幸好这一世不是这样。
闻萧:“……我其实心底觉得你这是活该,全是看在你小时候罩着我的面子上。”
……
医院检查不出任何问题,闻鹤一直守在病床前,期间闻太太和闻先生来过两次,放话要和他断绝关系,可最后看着自己最器重的儿子满脸血丝,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们都说不出更狠心的话,好几次闻太太眼含热泪差点想要服软,可再一看到病床上躺着的人又只剩了怒火。
在医院这种公共场合两老拉不下脸做更出格的事情,只能回家逮着闻萧揍。
闻萧:所以我成了背锅侠???
大概过了一个月,程润安从迷糊中逐渐有了意识,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碰到一团硬硬的胡茬,随后则感知到冰凉的液体顺着软管注入到他的血管里,他不适的挣扎了一下,软管的针头滑了出来,有警铃声响起。
闻鹤趴在床榻补眠,他实在是太累了,可听到警铃声还是下意识的醒了过来,抓着程润安的手,正想一边骂他昏迷都能折腾一边把叫护士过来把针头重新插进去。
程润安睁开双眼,因为睡得太久眼皮有些浮肿,他看了一眼还剩一大半的输液管后轻声说:“别输液了,针头扎手得疼。”
“润安?”闻鹤险些以为是自己的幻觉,而后抓着程润安的手反复看,因为他刚刚的挣扎导致手背输液的地方变成了一个大圆包。
程润安又微微抬了下手腕,瞅见进来的护士后冲闻鹤撒娇:“我真没事,把这些撤了吧。”
闻鹤确定他真的清醒过来,接着冷笑一声将他的手绑在床边的盒子上固定好,对着护士说:“针头滑出来了,再帮他重新扎上。”
程润安尖叫一声,昏迷的时候被扎针毫无感觉,可现在是清醒的,更别说那处手背因为他的挣扎已经鼓起来了,感受到输液针口刺入皮肤内更疼,他没忍住扯着嗓子鬼哭狼嚎,哭的护士都不好意思了,总觉得自己在做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闻鹤在一边哼了一声:“睡了一个多月还挺生龙活虎的,真有活力。”
程润安蹬了他几脚:“我一点事都没有,别输液了!”
闻鹤握住他的脚踝:“省点力气折腾,你是睡了一个月不是一天。”
程润安昏睡的这段时间里,各种大小检查都做过了,最后医生说身体没问题可能是心理原因让他不愿意醒过来。闻鹤怕极了程润安真的是因为心结想要逃避,每天都忐忑不安无法入眠,此刻见他还是原来的样子心里长舒一口气。
等两人从医院里出来,程润安的一双眼睛红肿的眯起来,既是因为一直昏迷沉睡,也是因为方才哭的太久,闻鹤一直铁石心肠,让那瓶葡萄糖输完了才拔出他手上的针头。
系统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从白菜的身体里出来,重新回到他的脑海内,叽叽喳喳的叫的不停,烦的他头晕脑胀,直接开了屏蔽。
闻鹤带着到了一处陌生的小区,打理的很干净,和青禾小区的屋子差不多大,只是没有次卧只有一间主卧,原本的次卧被改造成了一间大型书房,另外的小书房里面摆的都是程润安的课本读物。
“这是我们的新家,只有我们。”闻鹤抱着他,去浴室里洗去了医院的刺鼻消毒水味,持续不断的温热水流冲刷在程润安有些苍白的身体上,逐渐变成嫩红色,皮肤都有些发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