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不要训练好不好?”
牛皮鞭咻的一声带着气音甩在地上,另一头握在教练手中。俞砚后怕的瑟缩肩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他合该是金尊玉贵的家族少爷,万人捧在手里,受到珍视保护。俞砚长得比一般beta要娇小,被两名黑衣保镖架住咯吱窝悬空拖走。
俞砚伸直双臂,哭得撕心裂肺,“爸爸!我害怕,你快来救救我!”
“爸爸……我知道错了”
女人捂着嘴巴站在俞静山后面哭泣,她是家族联姻嫁过来的,在这个家里完全就是俞静山说了算。
俞砚扯住女人的袖子,眼泪糊满脸蛋,哀求:“妈妈,你跟爸爸说,不要把我关起来好不好?”
“带走”
女人的丝质袖子被俞砚死死攥在手里,就像握着救命稻草,却还是一点点消失在指缝里面。
她没能给这个家族生出优秀的alpha,反而是一个不中用只知道哭泣的beta,这于倾轧严重的俞氏无一利。
黑暗隔绝了一切,地下室里面潮湿阴冷,沉重的铁门轰隆一声被锁住。
恐惧、焦躁、密不通风的环境每一样都能逼疯俞砚。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去十指抓挠门板,嗓子沙哑。没有水没有食物的度过三天三夜,穿着短袖倒在墙角卷曲取暖。
晕晕乎乎中,俞砚跌进高热的怀抱中,他睁开眼睛,对着俞静山傻呆呆笑,“爸爸,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孩童心思纯真记吃不记打,俞砚一次又一次被俞静山关禁闭体罚,却从未远离这个铁石心肠的alpha。
初具挺拔之姿的少年奔跑在空无一人的山林,背后是闪烁的手电光和猎犬。无数人在追赶这个穿着睡衣逃跑的少年。
俞砚就像笼中鸟,他已经长大了要挣脱牢笼,越是禁锢越是反抗,最终落得遍体鳞伤。
他赤脚踩过荆棘跨过碎石,脚掌血肉模糊,拖鞋在半道脱落。
“在那里,抓住他!”
“快……快!”
狗吠、光源、人声鼎沸。
幼狼终归是幼狼斗不过狡猾的猎人,保镖围成半圆,俞静山西装革履站在最中间,他说:“跟我回去”
倔强的少年不肯服输只能被制裁,俞砚夺过最近保镖的手枪顶在他太阳穴上,做着最后的顽抗。
俞静山万年不变的冷脸终于变了,却让俞砚汗毛倒竖,“开枪打死他,你还勉强算是我俞静山的儿子,可是……你敢吗?”
俞砚双手在哆嗦,被挟持的保镖却面色不变。
黑洞洞的枪口如同恶鬼修罗,俞砚背后是万丈悬崖,每一道刮在身体上的风都像刀刃。
“你太让我失望了”
砰!
俞砚朝着无边黑暗坠落,狗吠声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乌云遮月大雨倾盆,他被网住了。原来这一切都是一场笑话,他就是掌中玩物连逃开的资格都没有。
远山静默,天地混沌一片。
俞砚朝着虚空伸出双手,衣袂翻飞。记忆如倒灌的河水滔滔不绝,汹涌澎湃搅动不堪重负的神经。
他抱着脑袋声嘶力竭,时间长河中,好像有那么个人从高处一跃而下,用血肉之体扛住所有伤害。
俞砚指尖触碰到冰冷的担架,刺眼的白光哄然打开,可他却听见另一个在耳边轻声呢喃。
那人说:“我去去就来”
“你不要走!你为什么要走?”,俞砚想要发声却开不了口。
“乖乖听话……来接你”
俞砚是在一阵摇晃中醒来的,张明浩的大脸近在眼前。
他环顾四望:“延哥呢?”
“他不是跟你在一起吗?还说要我来这里接他”
俞砚脸色剧变,朝着炮火的方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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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存稿速度跟不上更新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