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夫夫俩一个冷眼一个笑里藏刀,眼刀子唰唰扎向方辉,后者看好戏的神情慢慢凝固,直觉一股深冬的寒气扑面而来。
“那……那啥,我就纯粹路过,你们继续,继续啊”,方辉拎着他的外套迅速溜了。
“我们这样是不是太过了?人家说不定还是处男,撞见这般场面产生无限遐想可咋整”
俞砚从傅延的手臂下钻出去,半只脚硬生生停在门内,回头道:“你刚才不就是松了我两颗扣子?他出来的时候,我们早亲完了,动动手而已要是脑补出什么画面”,俞砚晃了晃手指,“概不负责”
“延哥,时间快到了,你赶紧的!”
楼下有人在催促傅延,alpha吼一声:“就来!”
傅延摸了一下被咬破的嘴唇,咂摸一会儿,“还不是你衣服扣得那么上,整成禁欲斯文的模样,我看着都觉得不安全”
俞砚看着傅延在屋内打开柜子翻找,将衣服弄得一团糟,蹙眉:“你找什么?”
“上次那件外套放哪了?”
“我缝好之后洗了晾在外头”
傅延长腿一伸走向晾衣服的地方,把东西取下来,美滋滋的,“媳妇你真贤惠”
说完他就像来时那样顺着楼梯跑下去,留下俞砚疑惑的声音:“你还没说我衣服扣子全扣上怎么不安全了”
汽车尾管喷出一道白烟,傅延从车窗处对着楼上的俞砚抛了个飞吻,然后一打方向盘,朝着避难所的大门飞驰,在地面留下乌黑的轮胎印。
俞砚盯着汽车消失的方向几分钟,才悠然回宿舍。他刚把钥匙从锁孔里面抽出来,就有人从楼道口出现,拿着一个白信封递给他。
那信封纸质很好,底边描了素雅的花枝。俞砚鼻子轻嗅,一股淡淡的香味从里面散发出来,不是那种工业化学制作出来的香料,像是新鲜的花朵被太阳晒制,浅浅的。
“这是?”
送信的人有着黝黑的脸颊,普通话参杂着轻微地方口音,“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红色的封蜡在指间破碎,俞砚的动作称不上温柔,细看上去还有些粗暴。但是就是那种淡然放松的神情加上上好的皮囊,愣是描摹出一副行云流水的悦目姿态。
白纸黑字跃入眼帘,内容没什么好看的,但是落款却让俞砚瞳孔骤然收缩——李环。
那位年轻貌美被保护在层层羽翼之下的女性omega,怎么想着给他写信了?这种通讯方式已经被淘汰好多年了,黑色墨水笔勾画出来的字迹娟秀。不知是不是个人爱好,信纸的落款处印了一枚浅黄色的花朵图案。
俞砚回忆起那天傅延跟别人说起的相亲,联系这位李环又在信中提及傅延,心下有了考量,这是情敌找上门了?
“我没空”,俞砚直接拒绝道。
“你不要急着拒绝,李小姐说非要见你不可,不然就直接上门”
俞砚扶额,“……带路吧”
作为这里一把手的孙女,李环不跟其他omega住在一起,但是院子的装饰也不奢侈浮华。进门便是一丛花藤攀爬在木制框架上,上面点缀着稀疏的白花,青瓦白墙,环境幽美。
镂空的木门是打开的,但是里面空无一人,带路人也在奇怪正要去找人,俞砚制止了。
俊秀的青年抬手一指,方向是一棵几米高的树,树下是草地,俞砚道“人在哪里”
“小姐,你怎么跑上面去了?快下来”
李环一截小腿从树叶间垂下,她坐在树枝上,声音娇俏:“你就是俞砚啊,过来我看看”
小姑娘声音好听,俞砚也不计较那点冒犯,他举步过去。
青年长身玉立站在树下,仰着头看着李环,“看完了吗?”
少女吹弹可破的肌肤一晃一晃的,她确实漂亮但是不足以让俞砚缓和语气。李环咯咯笑起来,她展开双臂,白色的裙子飞扬从树叶枝丫间冒出几角。
在两双眼睛的注视之下,李环毫无预兆的往后一倒,如同一只白蝴蝶从几米高的地方掉下来。
“小姐!”
纷飞的裙摆飘在俞砚肩膀上,而后落上手臂。
俞砚眼疾手快接住了少女,他带着不悦看向李环。
李环就像是在开玩笑,她用自己的安危来赌,脆弱的omega从树上摔下来不是没死过人,更不说是她这种娇滴滴的小姑娘。
小姑娘开口第二句话就直戳心窝子,她言笑晏晏的说:“几年前,延哥也是这样抱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