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的水声从里面传出,厕所里明亮的灯光忽然闪了一下,俞砚正好对着水龙头洗手。光线闪动几下,灯管彻底黑了,他看着镜中模糊的一团黑影,心中一凛。
一声长鸣从夜空传来!
高亢激动。
俞砚立马反应过来,是猛禽。只是这个时候怎么会有大型鸟类闯入,还没等他想明白,几发炮弹就升空将那几只入侵者轰得粉碎。
但是事情还没有结束,医院突然嘈杂起来。俞砚所在的是高级病房,在最高层,旁边没什么人,这声音是下面几层传上来的。
他回到卧室躺床上,竖着耳朵观察动静。
“啊!”,一声厉叫响彻医院,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人群纷纷往外面涌,他们看到了恐怖的东西。
就在这时,灭掉的灯亮了,俞砚走到窗前。他望见刺眼的车灯疾驰而来,从车厢中奔涌出许多荷枪实弹的士兵,将跑出医院的人围起来。
寂静的最高层也冒出脚步声,俞砚倏然回头盯着房门,他举步过去。为了尽量保证自身安全,俞砚先是看了一眼猫眼,认出那张脸是经常来查房的医生,他松了一口气。
开门的那一瞬间,俞砚借着屋内的灯光看着医生脸上有几块不明显黑斑,他瞳孔一缩:“你!”
被感染的医生发出“嗬嗬”的粗喘,一手抵住要被合上的门板。被r病毒感染的人力气非常之大,若是在以前,俞砚能眼皮不带眨的干掉它。
悬殊的力量之下,俞砚仅坚持了几秒,就被推开。他赶紧后退,抄起一盆绿植就要砸过去,感染者背后蓦的冒出一个人影。
吴遂气喘吁吁的跑上来,双手卡住感染者的脖子一扭!颈骨断裂的声音格外清脆。
“没事吧?”,吴遂问道。
俞砚跨过感染者的尸体,一手扶着桌角,不答反问:“医院的人也感染了?”
吴遂点头:“是试验品跑出来伤人”,他肉眼观察俞砚露在外面的皮肤,没看到一丝伤痕之后,悄悄舒了口气,“最近不太平,在还没好之前被丧尸抓到难保不会被感染,除了我们几个以后不要随随便便给别人开门”
俞砚:“我也是你们的实验品”
“是,但你和他们是不同的”
原来实验品还分三六九等,俞砚挑出嘲讽的笑容。他松开撑在桌角的手,刚才被大力一推,脚有些发软,如今缓过来弯腰蹲身打量地上尸体的情况。
他用手指拨动死者的脑袋,将长了尸斑的一边暴露出来,一股淡淡的腐烂味从尸体上飘出。
吴遂让人将尸体弄出去,白布盖上的那一刻,俞砚对这个还算熟悉的医生生出悲悯。昨天这位beta还在给他检查身体,而今就只能躺在冷冰冰的太平间。
楼下的喧闹声大了,不时冒出几声枪响和惊呼。
医院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作为实验项目的负责人兼医院主任,张淮自然不能缺席。他跑上来的时候衣服纽扣都是错乱的,面皮因为运动而微微赤红,当他瞥见一抹白布消失在转角的时候,神色阴郁。
张淮推了下镜框,确认俞砚没事,微笑说:“大少爷要考虑换个住处吗?”
俞砚不说话,但是吴遂不会放过这个损张淮的机会,只见他用一种蔑视的高傲姿态,薄唇一启:“张医生不行啊”
张淮淡定反击:“比不得二少爷在门口打瞌睡让试验品跑出去伤人”
“彼此彼此”
张淮眼尾一扬,满意的望见吴遂偃旗息鼓。
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眉目传情,俞砚通通无视,问出萦绕在心头的疑惑:“刚才是停电了吗?”
“断了一分钟的电”,吴遂敛眉,“雪太大了,树枝掉落压断了其中一条线路。幸好声波驱散装置有备用电源,不然死的人还多些”
吴遂口里的声波驱散装置是用来驱赶空中的鸟类蚊虫,被重重保护起来。
要知道在末世,手指头那么大的蚊子不少,虽然能够依靠武器打下来,但是杀鸡焉用牛刀。况且在重工业还没完全恢复的情况下,全世界都在透支自己的弹药,所以声波驱散装置对避难所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正是因为这个东西临时出了毛病,所以才会有空中猛禽逮着空子偷袭。
那些被围在冰天雪地里的同类正一个个接受排查,他们的脸上全是慌乱恐惧,戒备的盯着身边每个人,生怕对方是感染者忽然扑过来咬死自己。
避难所从来没有传出过丧尸攻击人的事件,阴沉笼罩在这片上空。俞砚看见一个身体孱弱的老人被士兵拖出来。
“不是我!我没有!”,他干瘦的手臂用力挣扎。
士兵面目表情的撸起他的衣袖,只见一道泛黑的伤口横陈。在人群的惊叫声中,士兵抬枪扣动扳机,将老人击毙在雪地上。
人群随着枪声沉默一秒,紧接着是更大的恐慌。
俞砚将窗帘拉上,他睁着眼睛到天明,直到枪响彻底消失,被击毙的尸体装了一车送去火化,才慢慢有了睡意。
白雪染上刺目鲜红,这是一场理所当然又残忍的审查。
经此一事,实验室对于样本把控得更严了,二十四小时乱流值班。若说这伤人的怪物是从吴遂眼皮子逃出去的,那么他也太废物了。从监控中还原的事实是,这位攻击者是被强制征进实验室的,作为预备实验对象,他打伤分发食物的工作人员,混出研究室,目的明确的跑到人员密集的医院。在楼下待了不到五分钟,潜藏在其体内的r病毒就发作了。
张淮发现几个月过去,丧尸病毒发生了变异,有那么一小部分人被抓破一块皮不会马上发作,它就像猫捉老鼠一般戏弄着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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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晚上一个人码字,脑补丧尸把自己给吓到了,汗.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