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王爷觉得张小姐身上还有线索?”魏青山好奇。
席和颂神秘莫测地笑笑没有吱声。
成隽默默低头假装饮茶。
昨晚自己全程跟着魏青山关注案情,就是魏青山要自己把查到的信息回去禀明豫王,以便看看豫王有没有值得他投靠的能力。
然而豫王殿下在花独倾的房门前当了一夜的壁虎,那些自己差人送来的案情报告,连拆都没被拆过。
估计他把张之茹召过来,肯定是还记恨她让秦素北去保护新娘,不然秦素北就不会差点送命了——跟在豫王身边这么久,成隽几乎能肯定,殿下对那位秦姑娘的感情绝不一般。
不多时,身着白衣的张之茹便跟在总管文峥后面进来了,才一夜没见,秦素北发现她憔悴了许多,也不施粉黛,眼睛还是通红的。
张之茹先是向其他三人行了礼,这才坐到了秦素北身旁,轻声询问起她的情况来。
“蒙/汗药中毒,幸好花公子医术高明,我才捡回一条命来。”秦素北并不想淡化自己昨晚有多危急,她觉得这是对花独倾的不公平。
张之茹听罢,本来就没有血色的脸上更多了几分自责:“是我不好,我不该同意你去保护阿鹊的……对了,这是你的报酬,母亲知道我要来看你,便让我一起带来的。”
说着从腰封里摸出一个二十两的银锭子交给秦素北。
“这我怎么能收?”秦素北微怔,没能保护得了新嫁进来的少夫人,这就是她这个保镖的失职。
“秦姐姐,你就别跟我客套了。”张之茹不由分说地把银子塞进了她手里。
“张小姐,你跟乔小姐的关系怎么样?”席和颂突然问道。
“我跟阿鹊从小一起长大,我没有姐妹,一直把她当亲姐姐的。”张之茹柔声回答。
席和颂:“那她心里另有所属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张之茹脸色一遍,表情僵硬地摇了摇头:“我不明白,难道阿鹊喜欢的不是我哥哥吗?”
席和颂冷笑一声,单刀直入:“你当真不知道?难道那封恐吓信,不是你放进令尊书房里的?”
“……豫……豫王殿下,您莫要跟我开玩笑了……”张之茹的眼睛瞬间瞪大,却不敢直视席和颂,只能结结巴巴地否认道。
“魏大人和张大人都只调查了尚书府书房里的守卫和下人,倒真没有怀疑过家人。”成隽面露惊讶,因为什么疑点都没发现,魏大人已经准备从武林高手的方面再查了。
“可是张家上下和睦,又没有内宅纠纷,张小姐为什么要恐吓张大人?”魏青山不解。
“因为她不忍心看着好朋友乔鹊嫁给一个不喜欢的男人,所以想借恐吓之名,推迟婚礼。”席和颂回答道。
秦素北扭头看向张之茹,从她的角度,能清楚的看到张之茹眼睛里满是惊恐。
“我根本不知道阿鹊喜欢别的男人,我不知道的。”张之茹头摇的像是拨浪鼓,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一般自她的眼尾滑落。
“乔鹊爱上了一个穷书生,但是乔家嫌贫爱富,根本不可能同意那门亲事,所以你们就想出了这个办法,让张家主动推迟婚礼,这样那书生若是在八月的乡试取得一个好成绩,就能名正言顺地去乔家提亲,也不怕乔家父母不同意了,是吗?”席和颂似乎并不懂得什么叫怜香惜玉,见张之茹落泪,语气越发的凌厉起来,显然是打算趁势击溃她的防线。
“阿鹊跟我哥哥早有婚约在先,就算那书生当真高中,乔家也未必会毁婚,毕竟传出去并不好听啊。”张之茹抽抽搭搭地反驳道。
“总要试一试的,万一成功了呢?”席和颂语气调侃。
“难怪我在那封恐吓信的背面,找到了一点女人用的妆粉。”魏青山沉吟。
张之茹芊芊十指铰在一起,半响,她终于叹气:“王爷是怎么怀疑到我的?”
“你跟乔鹊又是好朋友,她跟你哥哥又情投意合,又拜过了天地,你怎么不愿喊她大嫂?”
“这……也可能是我习惯了而已啊。”张之茹一怔,她的确是考虑到乔鹊另有心上人,才不叫她嫂嫂的。
但是就凭这一点就咬死她,未免牵强。
“一个称呼的确不能说明什么,还有你对张府收到的恐吓信全然不理的态度,乔鹊明知私奔是下下策,就绝不会不先考虑别的办法,只是显然别的办法失败了。”
“我只不过帮她在父亲的书房放了恐吓信,我们就只是想让父亲推迟婚礼而已,阿鹊绝不是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