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愤的可能也不是没有,而且,在案发现场我们没有找到被剥下来的脸。”
想到凶手把血淋淋的脸皮打包带走的场景,秦素北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除了单纯的想泄愤,凶手也可能是个丧心病狂的连环杀手,少奶奶是他第一个目标,捅刀和剥脸,是他的作案标志,剥下来的脸皮被他带回去收藏了。”
席和颂点点头:“如果真的是连环杀手,乔鹊是他的第一个目标,我们连他的作案规律都还不知道,恐怕不论怎么严加防范,都难免还会有人遇害。”
“所幸还有第三种可能,就是那十几刀都是凶手的障眼法,他真正想要做的,就是剥掉死者的脸皮,因为死者可能根本就不是乔小姐。”秦素北说到这里,自己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然而席和颂却赞成地点了点头:“这种可能,倒也解释了一个疑问,为什么铁了心要私奔的乔鹊,死的时候已经摘下来的凤冠却完完整整的戴在她头上。”
“大理寺那位魏大人,也是这么想的吗?”秦素北问他,心里隐隐有了一丝期望,毕竟张家少奶奶若是没死,她这二十两银子的工钱拿的也不算那么心虚。
“虽然没有证据,但魏大人也十分怀疑,乔鹊尚在人间,新房里的无脸尸体是之前失踪的小离。”
“少奶奶心悦的那位书生苦读数载,眼看乡试在即,乔鹊诈死脱身之后,他们便不用远走高飞了。”
“而且到时满城搜寻的都是陪嫁丫鬟小离,她只要注意莫被熟人瞧见便可。”
“如果能找到那书生的话……”秦素北眼睛一亮,“我之前摆摊卖字的时候,认识了京城许多书生,说不定他们会有关于那人身份的线索。”
“你不就去摆了三两天的摊位么,能认识几个人?”席和颂眉头微蹙,毫不犹豫地回绝道,“有大理寺在,我也会派人帮手,不差你一个。”
说话间两人已经把一壶茶分着饮完了,席和颂没有续水,向秦素北表达了自己日理万机之后,便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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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王殿下不用她帮忙,秦素北倒也乐得清闲,送走了主人以后,便首先四下逛逛熟悉一番王府,然后回家报一趟平安。
豫王府虽然不小,但有将近一半的地方是给府上亲兵习武操练的校场和营房,秦素北不欲打扰他们,只远远瞧了一眼便离开。
至于那些房舍院落,因为豫王还不曾婚配,除了她跟花独倾占了两个之外,其他都还是空着的。
后园的风景倒是极美,然而秦素北对此毫无兴趣,加之刚才已经陪张之茹欣赏了一遍,匆匆走过时连一眼都懒得多给。
于是当她回到浮生阁的老宅时,天色还未过晌,阿清和小月正带着孩子们守在门口,十几个人或坐或立排成一排,就跟每天她下了工回家时的迎接仪式一模一样。
“大师姐!”一看见她的身影,孩子们立刻扑了上来,最小的几个女孩都泪眼汪汪的,小月则转身跑回了屋去通知丽婶。
“怎么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们?”秦素北把啜泣的尤为厉害的小十七一把抱起来,难得的哄道。
“你还说呢!张家的命案早就传遍京城了,你迟迟没有回来,我们都担心死了。”丽婶听到小月的消息,也匆忙迎了出来,半是心疼的数落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丽婶的身后,宁逸抱拳向她微施一礼:“秦姑娘。”
“宁公子?”秦素北微微一怔。
“宁公子也担心大师姐的安危,今天一大早就过来了,听说你没回来,就陪着我们一起等。”小月替他回答道。
“没什么事儿,就是留我们录口供而已。”秦素北并不打算把自己中毒差点送命的事情告诉丽婶和孩子们,“多谢宁公子挂念。”
“秦姑娘没事就好了。”宁逸微笑着摇了摇头,尚书府出事以后,他曾经去找过介绍差事的王公子帮忙打听,但是王公子却说自己也联系不上表哥了。
“你也不用担心,听说尚书府只死了一个新娘,没听说还有别人遇害,我表哥跟秦姑娘都在尚书府当差,肯定是要配合调查的嘛。”王公子如是说。
道理宁逸也懂,但是非得亲眼看见秦素北本人,他才能确定她真的没事。
“对了宁公子,你认识的书生多,知不知道有谁,跟昨晚遇害的乔鹊是认识的?”秦素北问道。
席和颂虽然不用她调查,但既然都碰见宁逸了,也不妨顺便问问。
“是跟命案有关系吗?”小月压低了声音,抢先开口问道,“大师姐,你在张府那么长时间,有没有看见尸体,或者听说什么内幕?”
话音未落,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了秦素北,每一双都带着八卦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