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批珠宝肯定有问题。”曾伊凡惊叹于苏叶的判断力，因为苏叶的论断跟她的判断不谋而合。

“我大致做过一下统计。”看屋里人都看向自己，曾伊凡点点头：“这五批珠宝，先后卖出的大约有百余件。我父亲失踪的时间，也不过几个月而已。这么短的时间，他怎么可能做出这么多的珍品？”

“那这些珠宝又作何解释呢？”郑心洁诧异问道：“你明明说这些珠宝肯定是出自曾伯父之手。”

“其实有一种批量制作的方法，可以快速加工珠宝。”曾伊凡眉头微微皱起：“可是我父亲一向对这种制作方法深恶痛绝。如果这次是以这种方法在生产珠宝，那他肯定内心十分煎熬。”

“说说看。”苏叶点点头：“只有弄清楚所有细节，我们才好有所针对的入手调查。”

“嗯。”曾伊凡点头：“其实珠宝的生产，除了原材料的质地和珠宝的设计之外，珠宝的年代感和包含的气韵是最重要的。

像完全相同的两样饰品，资深的鉴宝师一眼就可以看出饰品的年代和文化背景。同样材质的两种东西，因为文化和内涵，价格可能相差十倍甚至百倍。”

“嗯。”苏叶点点头：“这种方法是针对高端人士的，比较粗浅的买家甚至都不懂这些。”

“这就是让我疑惑的地方。”曾伊凡捧起自己拍得的那个珠花：“这是我父亲制作的作品无疑，我可以拿脑袋担保。

可是上面明明就有一种历尽沧桑的神韵在里面，懂行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不是当代作品，最少也有几百年的岁月沉淀在里面。这是怎么回事，我完全搞不懂。”

“不光是神韵，包括珠宝的质地也有问题。”苏叶摩挲着手中的一对耳坠，淡淡看向曾伊凡：“其实这些珠宝的原材料，也是经过后天经过某种加工之后才有这样的质地。

它们不是天然纯净的宝石或者珠宝，而是用一些相对劣质的原材料提炼而成，所以它的价格才能如此低廉。”

“怎么会！”曾伊凡惊奇的瞪大了眼睛：“这简直就是在作弊！”

“就是在作弊咯！”苏叶摇头轻笑：“好了，说回正题。你说的批量制作珠宝的方法......”

“是这样的。”曾伊凡点点头：“如果一个大师掌控了珠宝制作中的几个环节、在几个关键节点上亲手制作、其他环节由一些助手来帮忙处理的话，可以提高制作效率到十倍、甚至数十倍。”

大家都静静的听她讲解珠宝制作中的秘辛。

“比如说，一个大师负责珠宝的定型、主题架构，后面的安装和打磨委托别人进行，自己最后再做一些细节的修饰、以增加珠宝的神韵，那么百分之九十的工作就可以交给相对低级一些的工匠去处置。”

她扬了扬手中的那支珠花：“比如这个作品，我知道肯定是我父亲的手笔，但是也知道这不是他真正满意的作品。因为其中一些小小的细节，不是他固有的那种细腻风格。

就像一个特级厨师用了不趁手的厨具，让自己的菜品出了瑕疵。虽然别人看不出来，但是作者本人和最了解他的人，就能感觉到其中的一丝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