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老军人的话印证了张卓的猜测。

当苏联老军人提到枪杀母猿的军人时候，张卓立刻想到了那位手拿女儿照片自杀的苏联军官，也想到了那位坐在办公桌前面死亡的那具干尸。

每一个细节，都证明苏联老军人并没有说谎。

之后，开始张卓回答苏联老军人的话，当苏联老军人得知苏联已经解体之后，足足发呆了二十多分钟，泪水从他浑浊的目光之中流落，一双枯槁的双手不停的抽搐，很显然，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很理解这位老军人的感受。

没有人能够接受自己效忠的国家已经不复存在了。

“你们愿意离开这里吗？”张卓问道。

“……愿意。”苏联老军人迟疑良久终于回答。

“你的另外两个同伴呢？”

“他们会同意的。”

“为什么？”张卓忍不住问道。

“他们都想看看自己的妻子，子的孩子……如果运气好……或许能够看到自己的父母……如果当初我们能够坚持……不是现在这个样……”老军人停停顿顿，说到后面，居然一脸悔恨的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如果你们愿意帮我完成一件事情，我可以协助你们回国，并提供充足的资金支持，保证您和您的家人一辈子衣食无忧，或许，这样也算是你们能够补偿家人的方式之一。”看着老军人的反应，张卓猜测，这老人当年应该是那为首科学家坚定的支持者，也就是说，他当年曾经助纣为虐，要不然，就不会有现在的悔恨。

“张卓，你们说什么呢？”宋悠然见两人用俄语交谈，忍不住问道。

“承诺他们，只要帮我做点事情，我会提供他们一笔丰厚的金钱。”

“张卓，你疯了！万一军方不给钱怎么办？”一边的宋悠然急忙道。

“无所谓，如果军方不给钱，我会为他们想办法。”张卓斩钉截铁道。

“但你没有钱……”

“只要你们带我们出去就可以了，给不给钱无所谓，我们早就想离开这恶魔之地。”苏联老军人突然用中文道。

“啊……你会说中国话？”张卓一愣。

“在这里工作的苏联专家，有很多人会说中国话，而我，就是其中一人。”

“也是……你放心，我能够说出来，就能够做到，只要你帮我做一点点事情，我就会践行自己的承诺，决不食言！”

“你想让我们关闭核反应堆吗？”苏联老军人问道。

“啊……”

“我们想，这也是我们目前仅有的价值。”苏联老军人苦笑。

“是的。”

“好吧，我需要去见两个战友。”

“好。”

……

苏联老军人带着张卓在到处都机器设备的洞穴里面走动，走了足足十几分钟，才到达一个库房模样的洞穴外面站住。

“我们需要商量一下，你们能够在外面等我吗？”

“当然可以！”张卓点了点头。

“你就这么信任他？”眼看着老军人颤颤巍巍的走进房间后关好门，宋悠然有点不放心。

“我们需要他们的协助。”

“可是……”

“放心，他们是良心未泯的人类，而且，他们已经是时日无多，正所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此时此刻，他们只想回到亲人身边团聚，我想，哪怕是他们不同意，也绝不会向怪物们举报我们。”张卓自然是不会告诉宋悠然，事实上，他已经用冥想侦测了房间里面的一举一动，如果里面三个老人决定举报他，他也只硬起心肠痛下杀手。

让张卓欣慰的是，事情朝好的方向发展，老军人只是向另外两个军人大体的解释了一下，包括苏联解体的消息，之后，一阵沉默之后，另外两个老军人便点头同意了。张卓可以感觉到，当两个老人得知苏联已经解体之后，他们包裹的坚硬外壳一下就被击穿了。也可以说，他们的信仰也一下坍塌了。

当看到三个老人互相搀扶着走出来时候，宋悠然就知道，他们成功了。

三人与张卓之间的沟通依然由开始的那位老军人负责，另外两个苏联军人寡言少语，很少说话。

“请问，我们该如何做？”张卓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对方，也只能就这么直接问了。

“很简单，我们只要关闭核反应堆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