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同学说的对,这事儿报警没什么用,对付他们这种小流氓就应该彻底打服……”陈欣怡看了一眼高连海,缓缓说道:“既然你们找人,那我也找人!”
佟童愣住了:“你找什么人?”
“别忘了我是老师!”陈欣怡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给很多班级上课,我认识的学生未必比你们少,我就不相信我当老师的说句话,同学们还能不出来帮忙?”
佟童立即说了一句:“这事儿你慎重考虑……”
“为什么?”陈欣怡不理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就是想说——你毕竟是老师。”佟童非常认真的提醒道:“我们是学生,在外面打架了,如果被学校知道,通常是批评教育,顶多也就是给一个处分。但你是老师,这样一来性质可就不一样了,如果被学校知道了可不只是批评或者处分这么简单……”
高连海虽然是体育系学生,但可不是四肢发到头脑简单,正相反的是心思缜密。所以他赞同佟童的观点:“我们社长说的没错,老师,搞不好,你可能要丢掉动作。”
“这……”听到学生们这么一说,陈欣怡不免犹豫起来。
菁华大学的老师可不是那么容易当的,不只是要有学历和能力,还要有背景和人脉,虽然陈欣怡现在也只是一个讲师而已,可陈欣怡就是为了这个讲师几乎动用了自己全部的社会资源。
陈欣怡正处于试用期,眼下还没转正,先前刘铁柱闹事对陈欣怡来说已经非常不利,如果再被学校知道纠集学生打架,就像高连海说的一样,工作很可能就保不住了。
学校里看陈欣怡不顺眼的人很多,陈欣怡留校任教这事儿不知道让多少人嫉妒,这些人正憋足了劲准备找麻烦,陈欣怡非常清楚这一点。
这份工作对陈欣怡来说实在太重要了,这是留在大城市生活的唯一机会,如果丢掉了这份工作,只能回到穷乡僻壤勉强谋生,这一辈子基本也就没什么奔头了。
在这个社会决定一个人前途的,从来都不只是学历和能力,甚至可能这两样东西是最不重要的,如果投胎正确哪怕是个白痴也能混的风生水起。比如道德姐,明明已经蠢到极致了,几乎每一句话都不过脑子,可照样成为女强人并且天真地以为是靠自己的能力走到了这一步。
如果投胎不是那么幸运,就算你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照样也得面朝黄土背朝天。
当然,陈欣怡是博士学位,不过没什么用。且不说中文专业就业本来就很难,种地这事儿更是不看学历,而陈欣怡也根本就不会种地。
更不用说,刘铁柱的一大帮亲戚都在老家,只怕天天都要来找麻烦。
思忖许久,陈欣怡苦笑两声:“无所谓了……”
“无所谓?”佟童对这个说法非常费解:“你,作为老师,带领学生打群架,这事的性质可太严重了!”
“我知道很严重,但事情毕竟因我而起,我就不能往后躲……”陈欣怡心意已决,说着话的同时拿出手机,开始在各个微信群里发布:“老师刚才在街上被流氓骚扰,中文大一三班的曹越救了老师,现在那些流氓要跟曹越约架,大家帮帮忙!”
佟童也不再劝阻了,说了一句:“老师,这件事,我服你!”
一个体育系学生说道:“咱们菁华这么多学子,这帮小混混敢来咱们这闹事,要是不给他们拍碎了都对不起菁华的金字招牌。”
“人,不是问题,咱们有的是人。”高连海非常认真地问:“问题是他们在哪约架?”
这个问题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住了,因为全都不知道。
野马哥跟曹越说出地点的时候,声音低到了不能再低,除了曹越之外没有一个人听到。
刚才曹越走的时候,大家也忘了问到底在哪里,不过就算问了可能曹越也不会说。
“这可怎么办……”佟童有些发傻:“咱们有的是同学,可找不到地点,这也没用……”
陈欣怡无奈的摇了摇头:“是啊……菁华大学这么大,更不用说校外了,咱们上哪去找曹越?”
高连海急忙四下里走了一圈,想要找到曹越,可曹越早就走远了,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曹越从一开始就想要独自了解这件事,所以步伐越来越快,有意把别人甩在后面。
等来到了学校后身,曹越在路边坐下来,掏出一根烟点上,闷闷的抽了起来。
等到这根烟抽罢,曹越又点上了一根,一连抽了五根烟,时间也差不多到了。
曹越在穿越之前,根本没有接触过现代香烟,但穿越之后自然而然的就学会了,而且短短时间了还养成了挺重的烟瘾。
这个时代有太多曹越不了解的东西,也有太多让曹越很喜欢的东西,有待于去慢慢发掘。
曹越来到后湖这里的时候,放眼向周围看去,并找不到一个人。
凉亭孤零零立在那里,周围全都是荒草,一阵微风吹来,荒草如同波浪一样起伏,发出一阵阵的“刷刷”声,使得这一切带上了一点肃杀之气。
曹越信步走到凉亭这里,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呼了出来,随后笑着喊了一声:“都出来吧!”
话音刚落,从周围的草丛里钻出来好几十人,全都是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远远看去就像是一群鹦鹉起飞了一样。
正是野马帮,他们把能够找来的人全都找来了,按照野马哥的吩咐埋伏在草丛里面,只等曹越出现。
让野马哥颇为欣喜的是,曹越竟然还真的是一个人来的,前后左右方圆百米之内再没有其他人。
野马哥原本还真挺担心曹越带来一帮学生,既然如此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走到曹越身前得意的一笑:“我还真一个人来呀!”
“答应了一个人来,自然就要一个人来。”曹越看了一眼野马帮,淡淡然的一笑:“看来你没有信守诺言!”
“信守个屁诺言?!”野马哥一口浓痰啐在地上,非常不屑的道:“你特么是不是傻?让你一个人来,你还真就一个人来?”